前者不敢置信,后者来了兴致。“侄子?”
他“看”到,一艘比小船大上几圈子的中型船,沿着跟小船几无二致的道路,进入了这片浑浊海域;
无论是杜凡晨,还是小船上的其他人,不由得停了下来,循声望去,只见得在中型船的甲板上影影绰绰,似乎有好几个人影其上。
“卜算不是说。只要我在今天出现在这里,就会结束家里几代人的执念和渴望吗?”
又如一个蹴鞠用的皮球,按入水中,只要一松手,它就会重新浮起来,压都压不住。
这回他倒不是怕被柔软少年一行人发现,而是担心自身的存在让可能出现的敌人警惕。
小船未至。他的思绪不住地发散开来。随着海浪起伏,思考亦在加深。
宁风巨龙鲸化身的山丘般眼睛眨动着,形诸于外,海面上泛起更多的白沫,海水也显得更加的黑,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针对这一片海域的专门海图。”
当先者,一脸阴鸷,头发柔顺地披下来,直过了肩膀。
“柔软,指的是那个少年本身,毕竟我自见他初面,留下的就是柔软印象。”
“我死了,一切不就结束了吗?”
海面上的杜凡晨,海底下的宁风,两个人同时做出了反应。
这人,称得上薄情寡义至极了。
“为什么会有危险,为什么?”
柔软少年杜凡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旁边众人亦是一副不敢置信颜色。
“真是慢呢。”
宁风表示无比的好奇。
一个沙哑难听,就好像拿着铁刷子刷甲板一样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一道道细密波纹,从海底向着四面八方,向着海面方向,不住地弥漫开来,又反弹而回。
“叔叔?”
被他叫做老爹的老海客,总是握着剑姐姐一样的红衣女子,壮硕但憨厚的少年,三个人一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安慰起杜凡晨来。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他们都看得真切,中型船上一点擦伤都没有,更别说是跌跌撞撞地凭着运气进入。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出来,他自己都笑了。
柔软少年惊慌失措的同时,一个他都不敢承认的可能性,好像顽皮的孩子,怎么喝止都不停,小老鼠似地乱窜。
“难道……”
“什么意思?”
更何况此时海浪陡然变大,小船起伏如行走在崎岖山道上,柔软少年当随着小船荡到高处时候。整个人如同炸毛的小公鸡一样惊叫出声来:
宁风大喜,整片海域似乎都感觉到了他的情绪,起伏的波浪都变得大了一点。
百无聊赖,又不好暴露,宁风无聊得只好在心里面吐槽了。
“是这样吗?”
“咦,这人怕还真是杜凡晨的叔叔。”
看着小船小心谨慎地前行,如履薄冰样子,他恨不得现身提醒,告诉他们下面已经没有暗礁了,这片海域的核心部分反而是最安全的,放心大胆地开快一点。
神通之下,大海就是他的身躯,波涛就是眼睛,海风发挥着鼻子的作用,从远处艰难驶入的小船就好像是在宁风手掌中行驶。
那么,也就只能说。对方对这片海域的熟悉程度,怕是更在柔软少年之上。
海之主——听涛!
宁风的思维在继续发散,已然是跨越了两界阻隔,回到了太阳神宫里面。
突然——
宁风以海为眼,将其看得真真的。
若不是不想发出响动,惊动了柔软少年一行人,他直接横冲直撞,这些暗礁险滩什么的,又能奈他何?
“浪,当暗示海,果不其然。我寻过去的时候,少年正在计划出海。”
那样的话。天书中的“血”不会出现,“门”怕是也就此找不到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如此小心,就是有海图,他们怕也早就触礁在外面了?”
两艘船碰上,染血的几率很大很大。
“我亲爱的侄子,你终于想起我了。”
杜伏威裂开薄薄的嘴唇,冷笑出声:“不妄我费劲功夫,卜算到会在哪里跟你有一个了断。”
他说到这里,狂笑道:“你不知道,那天我也在营地里,还是跟你一拨进去的,我亲爱的侄子。”
杜凡晨气的脸色通红,又是心中剧痛,想起他刚刚的念头,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起来。
“难道,所谓的结束几代人执念,真的是我命丧这里吗?”
他没有想到的是,杜伏威所谓的了断,怕也未必就是他理解的模样,嗯,这点海底下渐渐浮起来的巨龙鲸可以证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