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你了。”
“来的，会是谁呢？”
宁风想着，一步踏出，不是迎上，而是绕行。
他刚刚踏上海面，融融水汽升腾而起，恍惚间似是巨龙鲸形状，将宁风掩盖其中，随之移动而动，形影不离。
经过这么长时间化身巨龙鲸与海相融，现在宁风动用大海里面，都有一种得心应手感觉。
处在水汽掩盖下，他的行踪不易被对方方向，对方则完全曝露在视线范围之内。
宁风绕了半个圆圈，数里海域，从侧面接近了乘风破浪而来船舶。
远远地，他就看到来者不是在这瀚海汪洋上经常能看到的大型船队，而是单独的一艘船。
“啧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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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难道是……”
与此同时，宁风周遭掩着他身形的雾气在浓淡间变化着，仿佛受着海风影响，极其自然，即便是进入了战船上众人视野，也没有人往里面藏着一个人这方面去想。
“不重要了！”
他猜到了，双面战船上不太可能是李慕白，更可能是与他一起作为对手进入瀚海域之——魔宗七夜；
“白潇潇与七夜，他们固然共通着记忆，当初七夜还通过白潇潇的身份设计过我。”
宁风甚至都忘记了，他刚刚进入瀚海域时候，是什么境况？！
“无非如此罢了。”
“这当是万年铁木了。十年一寸木。万年才成材。坚逾钢铁，灵通仙魔。”
双方的距离，渐渐近了。
时光仿佛就在宁风的面前回溯，他恍如目见一般，将当时可能发生的两个分叉尽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嘶~”
“哗啦~”
海面上的风大了，水汽散尽，除了在海面上留下咕噜噜地冒泡声音，仿佛有什么懒洋洋的大型海中生灵翻了个身，其他的就是战船以渊渟岳峙之势，横亘在海面上。
时辰渐晚，夜幕拉开，扯着遮掩了所有，星月好像也畏惧魔土，光辉黯淡。
“嗯？”
这艘船不知道是用什么木料打造，通体上下呈现出黑铁一般的光泽，其线条厚重而充斥着力量感，仿佛是跟岛屿相撞，碎的也将是岛而不是船一样。
“我遇小念，他见慕白！”
若不是白潇潇等人全都被魔土吸引了注意力，宁风他真是出师未捷，先被识破的命。
宁风不觉间，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之前想不到那种可能，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想到白潇潇会出现。”
宁风错愕了一下。
“可是。论及性格、心性等等因素，白潇潇皆远不如七夜。”
阴阳镇中初识，那个道冠歪歪斜斜，道袍全不合身，木剑天残地缺，芒鞋有一没二，唇红齿白清秀，颠三倒四脱线，一口一个“哥”叫唤的白潇潇；
它就是能给人一种这种完全不合理的强大感。
一人，而双面。
下一刻，他目光骤然一凝，落在站在船头最前方的那人脸上，久久不移。
“七夜！”
“我一直想不通，现在看来，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宁风诧异得不行，好奇心如猫爪子一般挠着，让他险些忘记驱动水汽重新将身形掩盖。
白潇潇整了整歪斜下来的道冠，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经书。
“呼~”
宁风的目光，这回真的洞穿了所有迷雾，“一定是这样，我真蠢，竟然从来没有想过，七夜是如何保留住白潇潇这个人格的？”
宁风在看到白潇潇第一眼的时候，脑海中就如有一道道惊雷在划破，之前无法想通的很多东西，豁然开朗。
距离魔土，数里之遥！
“天地不容，力量剥离！”
“会是李慕白亲来吗？”
他唯一没有猜到，料到的是，出现在甲板上，站在船头眺望者，并不完全是魔宗七夜，而是
无论是宁风，还是任何一个人，看到这艘船模样时候，哪怕它只有一艘，与那些纵横七海的大船队相比数量上完全不成正比，却不会有人能产生“孤零零”、“虚弱”等感觉。
——白潇潇！
“答案，我很快就会知道。”
宁风屏气敛息。防止去战船上强者察觉，心中猜测，目光如炬观察。
夜色昏暗，他没有看到听闻声音的地方，船舷往下，有湿漉漉的水迹向前延伸，前行数丈，方才消失。
他也懒得整理，连穿着芒鞋的脚都给翘到了桌子上，一颤一颤的，惬意得不行。
等他反应过来，其实已然慢了几息时间。
“这艘战船上坐镇的人，是魔宗七夜的几率，至少有七八成之多。”
“瀚海域中，不管是前期的争竞，还是后期的搏杀，七夜都不应当让他出现，这样不仅仅会坏事，更有可能损去了这个人格，此为七夜所不取。”
此前，一来是对魔宗七夜高看一眼。信其之能；二来是在新王座霞举飞升时候，明明见得了夜蝙蝠气息。所以宁风从来没有怀疑过七夜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