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习习，温柔拂面。
兴许是刚刚下过雨的原因，空气中饱满着湿润，随着海风扑在脸上，有丝丝水汽沁入皮肤的润泽感觉。
宁风和七夜都是无趣人，要是换成一男一女，泛舟出海，于此情境下双臂张开，拥抱海洋乃至彼此相拥方才应景。
天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想到了同样东西去，齐齐机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别过头用后脑勺相对。
“我说……”
好半晌，七夜开口道：“……没想到宁兄你这么能忍。”
“嗯？”
宁风回过头来，似乎不知道七夜指的是什么。
龙不与蛇交，同样的道理，反过来说，一山还不容二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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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竟然意外地沉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露出了沉思之色。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偶尔疑惑，间或恍然。
“既然如此，你还要天眷之力做甚？”
少年不解，为什么就多事了，难道这个做法还有什么弊端吗？
“如何妙法？”
换句话说，一声认输出口，瀚海域内，七夜会让宁风一头。
七夜想起宁风收起巨龙鲸化身后吞下的海量紫色玉饵，自身更是借用其力量施展过几手法术，明白其珍贵。
宁风失望了：“不可能吗？”
宁风眺望向脚下大船在他号召来的巨龙鲸拖拽下，向着前方无尽汪洋去，脑海中闪过的却是一念歉意。
亲身经历其变化者，那种与有荣焉，仿佛一瞬间就能凭借这一点，将其他所有人都看成乡巴佬；在多年之后，儿孙满堂之际，正是显摆当年如何如何时候，最好的谈资。
“我提前买下的期货一转眼就翻了十倍！”
如老头般赚取差价者有之，但更多的，却是图其便利。
七天的时间过去。
“涨！涨！涨！”
他沉吟了一下，接着道：“夜公子，如果金斗真的是像你说的那种来历，乃是李慕白在霞举飞升，高举王座时候获得的宝物。我大致可以猜到那是什么东西了。”
七夜疑惑地看着他，很是奇怪。
中年人面露感慨之色，引导着儿子往下说。
他喃喃自语，觉得自信心都受到了伤害。
战船上两人行为，除却和白潇潇重回一体外，七夜基本是按照宁风的计划行事，即便是心中疑惑，也是忍耐到了这个时候才问出口，并没有自行其是。
中年人先是点了点头，道：“你能想到这些，也不容易了。”
第二步迈出去，巨龙鲸长啸，翻江倒海，前后左右，无数巨龙鲸出水长啸呼应，如恭送他们的王。
创举如果那么容易弄出来。还叫创举吗？
至于什么用途，宁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七夜竟也不问。
“哈哈哈，我就说了，我就说了。”
这个时候，他才有几分少年人样子。
“你有本源清气在身，完全受自己控制的力量，岂不是强过这方天心意识强加上来的天眷之力无数？”
“宁某人此去补足最后一块板，无论成败，皆会赶在李慕白抵达前，与你会和！”
七夜这回真惊了。
“夜公子。”
“魔神岛上，我们再联手，与那个疯子做过一场。”
可对瀚海域中的很多地方来说，却不是这样的。
“我有其他用途。”
恰如“奇迹”，如果那么容易出现，正因为其几乎不可能，哪里会有这样说法？
他们，原来是一对父子。
他恨不得耳朵变成招风模样，能一点不漏地将宁风的自语声尽数捕捉过来，可惜他听来听去，偏偏是关键地方什么都没有听到。
……
“还有，出风头是什么鬼？！”
从时间角度上 来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变化，然而落到两个人彼此竞争上，却是有与没有，几无差别。
七夜再是郁闷，总不能跳进水里面游着追上去？只得一个人趴在船舷上，自顾自地生着闷气。
少年一怔，仔细一想，当真如此。
七夜会如此，无非是在小岛上，被宁风所救，那一声认输出口后，至少在瀚海域行事，他会出力，会报仇，却不会去争夺什么主导权。
中年人只是或颔首，或摇头，并无多余神色，太半不置可否。
“嗯……嗯……嗯……只能这么办了……”
七夜眼睛都瞪圆了，不敢置信地想着：“难道他真有办法？”
“你……”
“又要整体提升的创举……”
“看出来了没有？”
这一周，简直是他们记忆当中在颠覆，最不能遗忘的一周。
那些护卫左右的护卫们因为职责原因，将那些话全都听入耳中，一个个都面露钦佩之色。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方才继续道：“除非宁兄你能做出破局提升性质，从本质上改变，或者改进瀚海域中商业模式的创举。”
七夜脸色有些不好看，天知道在提起李慕白到魔神岛这个话题时候。他想到了什么东西。
第一步落在海面上，海水堪堪没过了脚背；
七夜一只手伸到一半，好像是想将宁风叫住说清楚再走，没来得及。
距离老头大放厥词不远的地方，交易所外，有一中年。一少年，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幕幕良久良久。
这个抓耳挠腮，那个郁闷，无法言说。
“很简单，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正的变化是，天下从事多事了！”
宁风半点没有受打击，更没有失望之意，反而是随着七夜详细道来，一双眼睛越来越亮，贼光贼光的。
很不好说啊。
类似一幕，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上演，又在多少个港口里轮回。
宁风大笑，难得对七夜露出几分亲近之意，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却是想差了。”
少年所说并不系统，也未必正确，扬扬洒洒，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各方地理，诸多例证。
他自认为知道原因了，便不再细问。
“……”
“哈哈哈～～～”
中年人收起了单纯教导孩子的神情，露出一抹感慨，一抹欣羡，停留时间之长，即便是处在失落中的少年人亦是看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