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觉得也是不可能。
李慕白三个本相皆露出悲戚之色，欲要再开口，嘴唇成形，依稀又是一个“求”字。
这回，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呢，他三个本相齐齐模糊，有崩碎的声音。
好像是……鸡蛋壳破碎一样的响动。
若是战船上李慕白手下还有哪怕一人存活，他们一定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这好像是……”
宁风和七夜一怔，齐齐联想到了什么，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八个字：
“打破虚空，可以杀神！”
瀚海域的最东方，借着日出之势，一个巨大的空洞散发着无尽光热，夺去朝阳之光辉，以不断扩大之势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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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在轰鸣，天心意识在震怒，无尽晚霞般绚烂霞光如大火烧透大半边天，蜂拥而来，好像要将东边的空洞弥补。
一轮巨大的红日，遮去半边天际，悬浮一般地在那里。
“七夜，你手上是什么动作？”
瀚海域此时这一幕，不正是如他前世在史册中看到的，当一个老大帝国覆灭前夕，那种举国而悲痛，倾力做无用抵抗，最终战火燃烧都城，成天地间一景般吗？
七夜淡淡地出声，清冷如夜。
在他身后，原本七夜所在的位置，有一个小道士，面带愠怒。
七夜慌忙散去手上法诀，来了个全无说服力的解释。
宁风等人站在小岛上，如遗世独立，僻远地看着整个世界变化。
一股清风为其召唤，扶起了李慕白。
他的身后，一声冷哼传来。
“他既将死，终是一代枭雄，满足其遗愿又如何？”
他能好得起来吗？
夜色昏暗，纵万化不可分辨。
鲸吞一般！
“再往东去……”
时间飞逝，数日之后，极东之地。
天知道，他究竟是再也无力站起来，还是堂堂王座之尊，为了心中愿。跪下恳求两个少年。
七夜不曾想到的是，就那么短暂的时间里，宁风竟然就将夜千幻给学了去。
鸡蛋壳破碎的声音愈响，李慕白本尊缓缓地跪倒在地。
老与少，少与中，中与老。
“这样的人物，不当跪着死！”
“嗯！”
七夜不能不怒，宁风这一手，正是学自他的夜千幻。
一直到那个时候，天穹上犹自殷红如血，白日里有流星划破天际，除了这些天象，没有人知道魔神岛上埋葬着一位矢志要灭世的王座……
时间渐行渐远，东边有红日先是羞涩地露出边缘来，继而仿佛受到了鼓励般，一跃而起，喷薄而出。
“是因为王座烙印天道，其死烙印自崩溃；还是混元金斗被我所抢，天心震怒下的惩罚？”
“罢了！”
只不过宁风下手快了一步罢了。
那也就罢了，太阳法跟七夜的灵力是截然不同性质，一个是煌煌大日，一个清冷之夜，格格不入。
宁风和七夜原本只是眯着眼睛，享受着晨辉洒在脸上的温暖感觉，忽然睁开眼睛，迎着晨辉望向东方朝阳初升处。
“小念，莫怪我。”
在这个两界融合的当口上，无论是瀚海域的天心意识，还是诸多王座强者，全都赤膊上阵，出手阻止。
这个疑惑只是停留了一瞬，下一刻， 两人全部心神还是凝到了红日般的巨大空洞上。
一切的一切，终成绝响，只在宁风二人的记忆当中存在。
七夜不是唤不出白潇潇来，但那就是羞辱了，可以幻术，满足一个一代枭雄的恳求， 却不是不行。
宁风嘲笑了两声后，也就罢了。
霎时间万道金光，洞穿天地的巨响，轰然震动在瀚海域的天地**。
“就是这里吗？”
夜色朦胧，有千幻之姿；
“若是李慕白活着，纵不择手段，算计人心，我也不会让他活，定要他为你的死付出代价。”
瀚海域，这个所在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记忆，然而这么长时间呆下来，发生了这么多事，竟是也难免生出了几分留恋。
宁风和七夜两人，再无留恋，随手取了些魔土，便向着魔神岛外去。
双面王座，白骨成塔，魔染梦土，黄河九曲……
“哼！”
魔神岛被远远地抛在后面，最后沉入海平面消失不见。
宁风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抱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心思，缓缓转身望去。
“只是……”
正如宁风所想：这样的绝代枭雄，就是死，也该是站着死！
他一手叉腰。一手指向最东方，“……除了海，还是海。”
宁风寻不到答案。
七夜接着宁风问道。
“嗯？”
之前两人一遍遍地推导布局，七夜将夜千幻的法诀说出来，两人一起推演，把所有漏洞弭平。
“咔嚓~”
“哪里会有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