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张凡一步踏上元始金桥，似是对宁风说，又如对楚留仙和莫玄，更像是对着冥冥之中的什么所言。
“什么开始？”
宁风刚刚问出声来，便见得楚留仙微笑，伸手摘下刚刚绽放的银，向着他抛了过来。
银光脱手如龙，完全不给宁风闪避的机会，直接从他的眉心一冲而入。
霎时间，漫天银光，是万千银在凋落，遮蔽了宁风一切视线，笼罩住心神不得外显。
待得银下落渐渐稀疏，宁风能看清楚眼前情况后，整个人都被震撼了。
他看到有一座大山雄伟，高踞在大地上，有一览众山小，下视皆蝼蚁般的苍茫感觉。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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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看到的，应该是过去吧，过去发生在公子留仙上的一幕。”
若要一比的话，恰似一辈子都在水里面巡游的鱼儿，忽然间跃出了水面，看到了无垠的天，广袤的地一般。
一种无法言述的尊贵感觉，自铜钟中散发出来，有镇压诸天万妖，吾自为王般的蛮不讲理。
“能跳出来，站在长河之畔，看万载时光悠悠，何其畅快？”
“再说，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如何能让它伤了你。”
“醒来！”
宁风长出了一口气，心知是声音主人护住了他，连忙道谢：“多谢尊驾相助。”
“我说：这天，是我的天，未经允许，不得飞翔。”
他话说了一半，将按在宁风肩膀上的手一收，遥遥指向前方。
天地之间，尽是妖气升腾，漫天妖气弥漫，化作铅云沉沉压下。
宁风完全不能理解这一点。
一左，一右，轰然响动，两个声音合在一起，将他从无限沉浸当中，生生唤醒。
宁风的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的楚留仙，不仅仅是凡俗贵公子，仙门贵公子。更有天地之尊贵集于一身之感。
张凡亦不多解释，只是悠悠地道：“以后你会懂的。”
“咦。原来东皇钟在你手里。”
无数大妖，展露真身，每一尊皆有翻天覆地之威能，结合在一起，恍若要将一方天宇，单纯凭着气息压塌。
不对比没有感觉，一经对比。他便发现雄踞九重云端，以明黄印玺和铜钟镇压万古，压得一众妖王尽蛰伏的那个楚留仙，跟身边这一比较，从气息上就有高下之分。
在这个场景下，他除了说话声音无人听得到，做出举动没有人感受得到，仿佛是只是一个影响投影之外。其余的一切感受，皆如身临其境一般。
“每一个，都是妖王！”
一声钟鸣，响彻三界。
山体雄浑，郁郁葱葱皆是古树苍天，这些还不震撼，更震撼的是无数大妖遮天蔽日，围攻大山。
宁风不由得屏气敛息。
他双手扶在膝盖上，汗如雨下，瞬间湿润了脚下元始金桥的石砖。
“嗯？你的东西？什么意思？”宁风的好奇心彻底被调动了起来，跟一百只猴子在他心里抓挠一样，用充满了求知欲的目光望向张凡。
对方，正是张凡。
在宁风旁观且震撼的时候，犹如积蓄到了极致的雷霆轰然炸响，无数妖王向着高踞在宫殿之上，九重云端的楚留仙扑了下来。
“咦？”
宁风差点连舌头都给咬了下来。
宁风，已然是回到了元始金桥。
“糟糕，这什么情况？”
宁风此刻脑海当中沉浮的，就是那枚玉玺，并且还附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气质。
“贵不可言，言出法随。”
“快了吧，估计再过个几个月？”
下方，有万妖俯首，朝拜妖皇……
宁风这回完全明白了，心中之震撼，有增无减：“原来，这不是发生在过去的场景，而是发生在未来，他截取了未来的一段，呈现在我面前，并且还让我能投影进来。”
“我懂了。”
他好歹曾是书生，功名有望，如何听不出张凡话语里面，有意地曲解了贵不可言四个字，将之与言出法随联系在一起的用意。
宫殿最高处，有一个白衣公子，坐卧云端，意态悠然，仿佛不是在面对天下群妖的围攻，而是在月下赏。
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莫名地，宁风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张凡刚刚所说的，我们都是一样的这句话。
“每一个，全都不弱于我现在的存在……”
“一样的人？什么意思？”
不，就是那一枚！
他轻喝一声，头顶上一尊铜钟浮现出来，充满着古拙味道，又有玄奥晦涩无比气息流露，恍若自亘古久远时候就流传下来，纵然是时光长河，亦不能磨灭的永恒感觉。
宁风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无法言述的力量从无限高的虚空当中直接灌输下来，涌入其体内。
身边这个，同时也是他在元始金桥上看到之楚留仙，站在张凡身旁，不落下风，分庭抗礼。
伴随着充斥着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内容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一方明黄印玺出现在楚留仙手中，有天地元气汇成绢帛，其上浮现出那一句话，紧接着印玺加盖其上。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时间长河，多么高大上的名号啊。”
“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全留下吧。”
宁风几乎有一种感觉，只要再持续超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他不仅是这个投影被毁灭的问题，连带着自己刚刚成就之大日元神都会湮灭。
那里，楚留仙祭起铜钟，上面虚像彻底显化，赫然是一头三足金乌冲天而起，周身燃烧着烧穿苍穹的烈焰，是一心端要破瑶天的傲，是天生就该站在一切生灵顶端的尊贵。
没有半点烟火气的声音与内容。说到却是要将一众大妖尽数斩落，埋在大山脚下的大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