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说：“非常明显的姚式风格，”姚希希看着她利落的短发，耳垂上的碎钻耳钉，同她的人一样，熠熠生辉。
她已经这个年纪了，在这一行的黄金年龄，转眼就已经站在了尾巴上。而她这些年的付出，眼看着就付诸东流，她怎么样，都到底是个俗人，面对爱而不得，根本做不到洒脱。
她看了眼大厅外，门口道上的雪早已经清理干净，只余下一丛矮植上，裹着一层雪白。而那里，早已经没有了屈唯唯的身影。
姚希希这下倒笑了笑，由衷的说：“很适合你，非常漂亮。”
她既是不能洒脱，却也不愿意让姚希希痛快。
也不需要她回答什么，屈唯唯了然的点着头，自说自话一样，道：“可以理解。”
“你看，这个节目的整体订户量虽然还不是特别突出，但是，如果把其中的个别单元单独拎出来再看，就会发现，它的实时订户量非常可观。”陶明白摁了一下遥控器，画面定格在情景喜剧单元。
是个实在人，也是个聪明人。
“我回来不是为了难为她，这点你不要担心。”屈唯唯微笑了一下，语气刻意的轻松。
姚希希张了张嘴。
屈唯唯“嗯”了一声，说：“我知道她是你的好朋友。”
姚希希听着，半晌无言。
姚希希很少听到屈唯唯这样说话，心怦怦的乱跳了几下。
她知道。
“我是假公济私的去找他。”梁曦文补充道，“他现在需要我的帮助。”
“不过，我自己犯的错，我会亲手来弥补。”屈唯唯迎着姚希希的目光，有些念头，她们心知肚明，她亦是不否认。
姚希希哑然，从她到大厅，到屈唯唯离开，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屈唯唯还是一贯的干脆，利落的叫人咂舌。
“嗯？”姚希希翻了下眼皮子。
梁曦文见她留意到自己的直发，便笑了笑，信手撩起一缕在眼前，说：“最近被盯的快喘不过气了，索性换个发型，怎么样，还好吧？”
“好了，我就是来看看我们小四过得好不好。”屈唯唯微笑着，像是很多年前一样，欢喜宠溺的抚了抚姚希希的脑袋，“我看你在忙，等你得空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她笑着，眼睛又蓦地有些湿润。
姚希希愣了一下，看清来人，笑容便显得有些仓促：“你好。”
“我现在要去监制办公室。”梁曦文走进电梯说。
她仍胡乱想着，就听到和缓悦耳的女声问：“姚组长，你怎么站在这儿？”
“看样子你做了不少功课。”陶明白留意到梁曦文的反应，知道她已经辨认出来这是谁的节目。
姚希希看着自己要去的楼层到了，低声道：“你不必跟我报备，对他，我有自己的了解。真要有什么，就让他等着吧。”
梁曦文的父亲也是腾昌的一位举若轻重的大股东。
梁曦文“哧”的笑出了声，再看姚希希的时候，温和与坦率的目光里便不免多了几分锐利。她往后看了一眼，示意助理跟她拉开距离，然后，单独同姚希希一起去搭乘电梯。
“你策划的节目，我当然要做足功课。”梁曦文随意的坐下来。
“你把身家性命都赌进来了，还有兴致研究这个？”她问。
陶明白沉吟着，“所以，我不想输，也输不起。”
他说着，又摁了摁遥控器，画面跳到另一个单元。
梁曦文转头看着他，发现陶明白说这话时，眼角眉梢都带着一点隐隐的宠溺的笑意。她心里忽然的就跟一动，这是她熟悉的陶明白，拥有强大的自信，这份赌注压在姚希希身上，在旁人看来，是冒险，甚至是可笑，可在他自己，却是心甘情愿，并且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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