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榻与周围的众人之间只隔着一层纱幔,殷红的纱幔无风自动,平添了些暧昧的气氛。
图京坐在塌头,一颗头探进里面,眼神还要端的又正经又隐晦,绝对不能显露出半分欣赏春宫图的猥琐。
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半跪在榻尾的央王殿下突然抬起眼看着他。
舌头一下子磕绊起来:“那、那、那个……央央央王……请、请您伏、伏在、在……”吞了口口水,快速地说完剩下的几个字,“央王妃身子上。”
闻言,央王殿下稍微偏了一下头,垂下眼睫,看着躺得立立整整的央王妃,皱起眉思考着什么。
央王殿下这么一思考,带动了图京的脑筋,他也跟着思考:会不会央王殿下觉得气氛不够热烈……要不要叫几个嗓子亮的先开个场子?
刚动了这个念头,榻尾的央王却已经按他的话做好,两只手一左一右撑在央王妃的两侧,一腿蜷缩,一腿伸展,身子重心放在蜷腿的一侧,神情严肃地低头看着身下的央王妃。
“这……”图京陷入了为难的境地,央王妃不是说央王殿下已经欲火焚身了么?但……他忍不住在心里比了比央王殿下与央王妃身子间的距离,至少有一臂那么宽……这算哪门子的欲火焚身,如果真是忍不住,那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子揉进对方的身子里面,哪有这么客气的?而且……
好可怕的眼神……明明看起来是那么的风平浪静,却让人忍不住从内而外地颤抖。
咚!咚!咚!
颤颤巍巍地提出另一个方案:“要不……央王妃您把腿放到央王殿下的腰上?”
而且这位大哥好能散发热量啊……我感觉他像颗太阳一样悬在我的身子上,再多一会儿我就要流汗了。
心跳地飞快,就等那一声斩杀令下来,飞出嗓子眼。
不对,不对……眼神比刚刚更可怕了……
“打住。”左一个央王妃,右一个央王妃,是要折腾死我么?“我相公可能状态不好,你叫两个丫鬟进来鼓励一下他……”
回应我的是一双漆黑压抑的眼睛,目光浩淼,全是警告。
他想这么要求央王妃,却莫名地觉得这位央王妃比央王殿下还要可怖至少三成。
吞完他就觉得完了,但是他确实不是故意的,他也没想到会被同为男人,只不过穿的少一点,眼神诱惑一点,脖子白又优美一点,所失了理智。
头顶的那颗脑袋不知怎么不说话了,让我感到有些烦躁,毕竟身子上摊了个人,虽然他撑着力量只是看着像压在我身上,实际只是挨着被子的边……但那也觉得压抑啊,空气都不流通了。
还是不对!“要不……央王妃您翻个身……”
不过,她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清秀的脸上慢慢浮现出难堪和盛怒,俨然一副有着难言之隐的样子,顺手将塌头摆着的红烛对童拂在地上,看着纱幔也碍眼,抬手一把拽下了半片。
幸而,央王殿下的欲火好像重新烧起来了,身子一点点沉下去,只用一边的手肘撑着地,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央王妃的身子上。
图京被问得一哆嗦,这位央王妃堪称成语大全,随口一个成语都那么生动形象。
房间四周的千年油灯灯光尽灭,黑暗似是一块沉重的布蒙在所有跪着的人的头上心上。
狗蛋抬起眼,凝着一脸坏笑的莫逆。
小丫鬟擦了把鼻涕打断了图京:“爹,你不用说了,彩儿现在就去,你……”眼里划过决绝,“可一定说话算话!”说完扭头跑进了通向外院的黑暗中。
图京在外面听得清楚,央王殿下这么磨磨蹭蹭原来是因为……不举。
心一下凉得透透的,知道这种皇家秘事的人还不得被杀人灭口?这么一想,腿比脑子先做了决定,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贴在地上,不敢抬起。
喜娘看都不看图京一眼,冷声道:“我才个不在房里,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问你一句话……”斜眼过来,“央王妃可有异样?”
暗哑的声音又绕回来,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吐出两个字:“叫吧。”
要不是没有一下真的落下,我当下就能把他的嘴剁下来。
择了其中一个看着极为水灵的丫鬟避了众人,躲到暗处。
鼓励?图京如同醍醐灌顶,央王妃在这方面果然有着独到的见解,叫丫鬟进去鼓励央王殿下,这么好的主意他怎么就没想到!
一下有些退缩,要不……就这样算了……一会再说好了……
差不点忘了,他现在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眼珠向上移了移,对着塌头纱幔缝隙里的那双贼眼问道:“图大人,你不是来教导的么?央王殿下都黔驴技穷了你怎么还不说话?”
墨色的眸闻言立刻抬起来落在图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