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兮其修远矣,吾将上下其手呵!
又是几圈儿下来,周东飞的手气似乎真的越来越差了。一开始还能保持个盈亏平衡,后来就是小输,再往后就是一塌糊涂。
“娘的,怎么搞的!”周东飞假装擦了擦汗,其实额头上一点汗都没有。
原来的两个赌客稍稍有了点进账,自然心里面有种解气的感觉。而贺双明则是大赢,而且他赢的时候多半是周东飞放炮。也就是说,三个人吃周东飞自己,而其中大半又被贺双明吞了。
“今天手气不错嘛,嘿!哦,都凌晨一点了?”贺双明看了看表,已经夜里一点了。他虽然嗜赌,但不滥赌。
此时,周东飞的手再次伸到了妖冶女的背后。一百块钱塞进去,妖冶女也觉得周东飞这人是真大方。都输了这么多了,竟然还舍得给“小费”。但她注意不到的是,周东飞的手从她裤腰里取出来之后,又迅速向前一探,而后疾速收回。这动作简直太快,就像是变魔术。
这时候,贺双明刚好起身,打了个哈欠就说要告辞。若是私人之间打牌,按规矩说是“输家不开口、赢家不能走”。但这种牌场跟私人的不同,随时可以选择离开。“对不住了各位,天色太晚,有点困了,告辞!”
另外两人没说什么,但周东飞却笑道:“走好!今天老兄手气不错,改天兄弟一定要捞回来,呵呵!”
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省事的。见有热闹可看,一个个都停下了,密切注视着周东飞和贺双明。而同桌另两个赌客中,有一个是个火气比较大的年轻人,也当即骂道:“玛戈壁,我说你这孙子怎么赢这么多!我说你怎么急着要走!擦你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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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东飞冷笑道:“你他娘的给脸不要脸!让你翻一倍出点小钱儿,还算亏了你?妈比的,还说要打折老子的腿?呵,按照赌场规矩,要是老子不同意用钱私了,是要剁你一根手指头的,你说老子敢不敢?你说老子敢不敢!”
没等周东飞发话,那个年轻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大声咋呼:“茶室老板呢?玛戈壁的,你们这里出了老千了,也没人管吗?!”
贺双明知道自己冤枉,因为他不可能出老千,也没必要在乎那点钱。但他是个目高于顶的人,被这两个小混子纠缠,实在是怒火中烧了,所以也懒得解释。强者对于弱者,永远不需要解释什么。
这样一个突兀的变化,令所有人都惊叹不已。而周东飞则一个大步冲过去,左手拽住贺双明的衣领,右手猛然甩出——“啪!”
“你他娘的不睁眼?!小杂碎,小心打折你一条腿!”贺双明恶狠狠地说。
“你的嘴是粪坑?给老子放干净点!”贺双明怒了,眼前这些社会渣滓,竟然敢骂自己!别说是在明处,哪怕就是在地下世界中,自己只要报出了背后大树的名号,海阳那些大混子也必须给面子的!
只见周东飞抬起一脚,猛然落下。
哎!周东飞摇头叹息一声。他刚刚装作不想理会贺双明了——虽然他一直在故意激怒这孙子,刚好这贺双明又把即将平息的火焰又撩拨了起来。茶室大堂经理觉得有点麻烦,当即上前拉住周东飞,想着进一步息事宁人。但是就凭他那力气,拉住周东飞简直是痴心妄想。只见周东飞甩开这个大堂经理,甚至险些将他甩出一个趔趄,而后就走到了贺双明的身边。
小短裙点了点头,手里面还攥着一千多块。对于这种场子里的小姐来说,特别是二楼散户耍钱的地方,这样的小费确实很可观了。所以众人也都觉得,周东飞向贺双明要钱确实就是为了争口气、争个脸面。周东飞刚才刻意营造出一个钱如流水的形象,就是为了得到这个效果。
这时候,一个大堂经理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对着那年轻人冷笑道:“兄弟,我觉得你是看走眼了吧?贺老板不是那种人。”说着,这个大堂经理的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凶光。看样子贺双明和这茶室里的人关系不错,茶室也刻意维护他。
但是,地面上的贺双明何时受过这样的怨气?听到周东飞骂“孙子”,他破口骂道:“妈的,瞎了你的狗眼!敢打老子?老子让你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
贺双明这才意识到,自己身边并没有帮手。虽然自己的后台很硬,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懂。都怪他刚才脾气太火爆,说话没有注意分寸。当然,他本以为茶室也能拼下力气帮自己,但显然茶室的人已经来不及出手了。虽然十几个保安已经冲过来,但距离周东飞还有一段距离。
贺双明低头一看,自己裤兜里露出了一点黄色。他自己伸手一摸,那东西就不小心从裤兜里跌落。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响起了一连串清脆的声音。众人都已经看到——那是一枚麻将!
“擦,干脆弄到大家看不到的地方黑了老子?”周东飞笑着,巧妙甩开了两个混子的手。一群客人也都觉得,一叶香这次实在太过分了。都人赃俱获了,人家输钱的要求返还赌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一叶香竟然还帮着出老千的,这就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