茏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顶着寒风走了二十多分钟,难免冻得浑身僵硬。因为担心把一身寒气过给同居人,他喊了句“我回来了”就一头扎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其实他从小到大还是很抗冻的,但大概是最近开始有了撒娇的对象,所以稍微有点娇惯起来了……大概。
水声停止。氤氲的热气在小小的房间里散开。茏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把暖气温度调高了一些。
“杰先生?”
他心心念念的同居人却没有回复。墨绿发青年走进内室,发现身着单薄家居服的男人正坐在榻榻米上,背靠枕头双眼闭合。他膝头放着本摊开的册子,似乎是看书累了便浅寐片刻。
男人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几缕发丝躺在锁骨间随呼吸轻轻晃动。
墨绿发青年不禁笑了笑。他蹲下身,熟练地将对方脑后束着发丸的皮筋取下,然后扶着男人的身体让他平稳躺下。
就在这时,他的手心却忽然擦过什么濡湿的东西。
“……?”
茏视线下移,然后恍然明白了什么。
杰先生看上去不像是会热衷于这类事情的人,而他自己最近忙于收集咒物和打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帮对方纾解过了。
虽然杰先生没有醒,但他似乎很想要的样子——那,他做点坏事也不会被对方记仇吧。
茏将手探向对方的腰间。
他解开对方家居裤的抽带,缓缓将绵软的裤子剥离对方的窄腰蜜臀。因为穿着尺寸稍小的长裤,男人的腰身上留下了一圈浅浅的勒痕。也正是这道勒痕,将这具散发着不可思议的野性的身体锁在了这间公寓里。
以及,对方的性器上一如既往地绑着黑色的发圈。大概是许久没有解放,此刻的性器饱满而挺翘,看上去摸一下就会出水。
茏却没有急着上手。他注视着对方随着呼吸颤动的睫毛,以及在室内暖光下投下的小小阴影,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只要对方体内有他的一滴血液,他就能入侵对方最隐秘的精神世界。
而杰先生——如果一个人的大脑全部是由他的血液构成的,那么所谓的“进入”还是一种入侵吗?
茏的内心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
夏油杰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梦见自己穿着袈裟,似乎正要穿过一片湿地。四周的水塘很清澈,完全不像普通沼泽一样混着泥土而浑浊不堪。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白雾,似乎弥漫着某种草药的气息。
但他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是为了超度、不,吞噬某个咒灵吗?但他好像……
教祖的鞋面本就很浅,在原地待了片刻便有池水沾上足袋,仿佛是在催促他前行一般。
夏油杰沉吟片刻,迈开步伐。随着他的前行,湿地里能落脚的地方越来越少,整个脚背都没入水中。于是他脱下足袋鞋履,继续向前走去。
……等等。他为什么不放出会飞行的咒灵?
鹈鹕。鬼蝠。
黑发男人一捏掌心,咒力翻滚片刻,却什么都没有聚集起来。他眉头一跳。
体内的咒灵为何放不出来?莫非这里是某个特级咒灵的领域,于是压制了低等级的咒灵?这片池水究竟是……
夏油杰警惕地在原地止步了。下一秒,他的瞳孔颤了颤。
——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他低下头。袈裟下摆的位置,一条腕粗的触手正从水中探出——应该是一只巨型章鱼咒灵。
夏油杰疾步后退,然而背后却有风声传来。他躲闪不及,感觉后背撞到了什么巨物,然后随着弹性陷入其中。他侧头一瞥,身后的另一处水塘中竟探出了几条体积更大的触手,而自己一时不察竟直接撞进了一根扁平触手的内侧吸盘之中,于是便被牢牢吸在半空中,双手和小腿也被凸起的吸盘给卷起绑住。
那吸盘只是一吸一缩之间,他的背部就如同有电流从尾椎蹿到脑海。
“啊、啊嗯——!”
夏油杰不受控制地呻吟出声。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被咒灵碰一下就——
下一秒,他感到一根足有小臂粗的触手从背后衣领处伸进了内里。湿滑的触感沿着他后颈的凸起脊骨慢慢下滑到背部,然后陷没在蝴蝶骨间的软肉里。
夏油杰喉结一动,下意识地反压了肩胛,将那触手夹紧在自己的背部。特级诅咒师本身也是顶级的体术高手,因此他的后背肌肉也如同武器般极其紧实。
“……停下。滚出去。”
他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对方的动作,然而那触手却比他预想的更加蛮横下流,竟也不急着逃脱,而是就着那被夹紧的隐秘小径来回抽插起来。那摩擦挤压的位置就在男人的后背胸腔,于是每一次摩擦都仿佛在隔着薄薄一层皮肤亵玩他的心脏。
“————”
夏油杰神色微变,将翻涌的咒力集中在背部,试图外放击退触手。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因体温的升高而缠得更紧,每一次抽插都刻意用吸盘去吮蜜色皮肉下的椎体和髓棘、还去舔舐脊骨的表壳。
从未听闻过背部也能当性交器官的男人微微颤抖起来。但他潜意识里明白,如果这触手真的打算侵犯他,那这应该不是他身上唯一一个会被碰到的“性器官”,也许只是第一个而已。
他忽而回过神来,发现视野中其他的触手已经近在咫尺。
黑发教祖的袈裟已经有些乱了。又一根触手滑过男人总是被黑发遮盖的、因为使力而覆盖了一层薄汗的后颈。又从刚才被扯开的衣领处探进去,接着一路沿着前胸的乳沟向下,向前腰的位置滑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