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抉择
或许，生的希望早在他从怀俄明州逃亡出来之后，就已经破灭了。
新语诚也知道，面对今后，将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可是他却没有绝望过。
他知道梦熙留下来，有一个深沉的理由。
那就是，她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冒死留下来的答案。
新语诚拿着仅剩七发子弹的手枪，整个人掩护着梦熙一步一步向布鲁斯的驾驶室走去。
“谢谢你，新语诚……”
“牺牲我们所有人的幸福，来弥补你的责任。”
正确内(容在%六九%书'吧读！{
布鲁斯听到了新语诚的话后，猛地回头，眼中闪烁着的，尽是匪夷所思与不信。
“这么多年下来了，我一直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纵观你的一生，并没有做错别的事，但是为何你在这件事上，却错的离谱。我不能理解，我猜了这么多年，都不能理解。”梦熙坚强的眼中，竟然缓缓地流下了眼泪。
布鲁斯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火大过，可是，他也想不通，梦熙为什么要留下来。
梦熙眼瞳之中，仿佛已失去了意志。
“梦熙，你也永远不会知道，在我管辖的范围里，是整个洛杉矶，流动暴乱最少的地方。”
“住口，别在我面前，提到你母亲。”布鲁斯突然抡起手掌，想一巴掌拍在梦熙脸上。
“当时，你的生活一定很难过吧？”梦熙听了之后反问。
“是的……”
“其实这个故事很久了，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我只知道，你爸爸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不学无术，却满脑子都是恩怨情仇的傻子。”布鲁斯有些虚弱地露出一个笑容。
“哼”听到布鲁斯这般述说，梦熙也火了。她的声音有些梗咽道：“说到责任，你也不是一样？你有过对我母亲负责吗？你有过对我负责吗？”
黑帮不像其他势力，你除了要防着明处，还要时时刻刻的防着暗处。
“你知不知道安妮她离不开你？”布鲁斯继续质问道。
“借口！”梦熙摇头“这根本就是你对我们母子抛弃的借口，照你的逻辑，抛弃我们算对的了？母亲最终郁郁而终，都是我们的错吗？”
拿出了一套救生衣，扔在梦熙面前道：“好了，梦熙，故事听完了，你可以走了。”
梦熙有些痛恨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你完全可以退出那个圈子，和我妈在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说到底，你还是贪恋你那权力。放不下一切……”
“但是，我把安妮托付给了你，可你呢？偷偷的跑到了这里来，没有负起你一个姐姐应有的责任。”
“就因为正义吗？……”梦熙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眼中的泪水再也忍受不住的掉了下来。
“是的……”
“大伯……有些事情，憋在心里，比死还难受，请容许你的女儿任性一次，没准，这是她最后一次了。”新语诚将舱门缓缓都关上，单独地坐在一个角落里，似乎并不想打扰梦熙和布鲁斯之间的谈话。
说着说着，布鲁斯突然冷静了下来。
“你……小伙子，你怎么回来了？”布鲁斯原本松散的眉头，突然紧皱起来。
“梦熙，你永远也不知道，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没有贩毒，没有赌博，甚至连乞丐也有尊严。”
“够了”梦熙眼泪有些忍不住，痛苦地说道：“你有什么权力谴责我？你不也一样，抛弃了安妮？”
听了梦熙的话后，布鲁斯脸上只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加利福尼亚快到了！”
“嗯！”梦熙点头。
布鲁斯那双幽怨的眼神中，渐渐地，变成了柔情。
“还有你，小伙子，你太令我失望了……我想让她们两个都活命，并是想让她们陪你去死”布鲁斯对着一旁的新语诚一阵痛骂。
“露丝是当时洛杉矶最大帮派首领的女儿。她欣赏我，我对她也不排斥。她曾经不止一次暗示我离开你妈，跟她在一起，她拥有的力量，足够保我身边所有人的安全。”布鲁斯怔怔地说道。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对’与‘错’的问题，梦熙，你太偏激了，我不选你母亲，你可以说是我的错，那么我如果选择了你的母亲，我的那一些有血有肉的兄弟，都死于非命，那又是谁的错？”
“梦熙，你要清楚我是谁。我只是一个小头头，一个地下组织的小领袖，在我逐渐坐上那个位置之后，有一种东西叫做身不由己。生意越做越大，地盘越来越多。我的身边出现了一批又一批追随者。同时，也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敌人……”布鲁斯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去。
梦熙听后，点点头：“这个我听我妈说起过，当年你就是混黑混上来的。”
“或许是我走运，原本自己不行的情况下，竟然有一双拳头，在洛杉矶打出了一片天下。”
“哼……”布鲁斯心中突然泛起了怒意。
“当时，几个洛杉矶的地下教父十分的排斥我这个突起的后起之秀。觉得我抢了他们的地盘，盗走了他们市场，于是，派出各种手段来打压。”布鲁斯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是一个十分凄婉的经历，至少对于布鲁斯来说是这样的。
布鲁斯平静地说出这一切后，梦熙却柔情地看着他问：“既然你们如此相爱，那你为什么最终要抛弃她？”
“露丝？”梦熙清楚，布鲁斯口中的露丝，正是他的后妈。
布鲁斯说完之后，猛地扔掉了烟头。眼神呆呆地望着前方出神。只见前方，隐约有了陆地的影子。
想必在另一个救生艇位置的人类，已经快要死绝了。
“我选择了正义，却也承受如此大的痛苦，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你和你的母亲。当我听到你母亲因我去世的消息之后，我的内心更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是，我在露丝面前，还要表现出足够的漠然。梦熙，你能理解我的痛苦吗？”
梦熙重重地关上了这道舱门。
“在我的地盘里，商家店铺，相信我们的教派，甚至超过了当地的警察。”
“因为正义……”布鲁斯突然间，眼神变得非常冷。
深吸一口后，布鲁斯的眼神又变得深沉起来。
“你无所谓，可是我很想知道。”梦熙目光里竟然隐隐闪烁着泪。
“如果说，我贪恋权力，那么，以我当时的能量，早就可以和那些地下教父平起平坐。哪会轮得到他们发号施令。”
“呵呵，能上去，自然也能下来，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