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我求求你了,饶了我家尕娃吧,他可是我们家的三代单传的独苗苗啊,如果大祭祀要祭品,拿我老婆子的命抵了就行,千万别为难我的孩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孩子他爸,这可怎么办?”女子也急的掉了眼泪。
“别吃了,嚼这个。”中年男子抢过儿子手里的海碗,塞给他一把新鲜的甘草。
正对着门口的墙壁上掏了个大洞,外面用红布挡着,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靠墙摆着一个长方形的桌案。
上面摆放着稀奇古怪的贡品,还有一对漆黑的蜡烛。
“您误会了,都是一个寨子的,我怎么会害你们,赶紧把这个药给孩子吃了,也许还有救,再迟就来不及了。”
老阿婆一边哭诉一边重重的磕头。
“应该熟了。”女人一脸颓然。
刚晒干的黄豆,生吃晦涩腥苦难咽,男孩却嘎嘣嘣咬的很香。
衣服袖子已被撑裂,露出泛着红血丝的皮肉,所有的肌肤好像即将溃烂了一样,只有那朵雕刻在黑骷髅嘴里的越发蓝的炫目,好像活过来一般。
“鸭蛋熟了吗?”
刚关上门,心头猛地一阵刺痛。
刚走到门外没等她敲门,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声。
“不苦。”老阿婆抹了把眼泪,颓然坐回椅子上。
这间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蜡烛却无风自动,簇簇跳着。
甘甜汁美,满口生香,绝对上好的甘草。
红光忽闪几下,巫月磕了几个头,伸手从供桌上拿起一样东西,放进嘴里大嚼。
“巫月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大祭司,我会尽快回来。”
巫月拜了几拜,从供桌下取出一个玉盒,将桌上的贡品装了进去,又返身取出新鲜的贡品。
“每个月的贡品年供我们家可都没少过一分一离,今年我们上双份,等茶卖了,我们全拿来孝敬大祭司,饶了我的孩子,饶了他。”
一个满头银发一脸皱纹的老阿婆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一把将她手中的竹筒推开,拉着孙子的手掉头就跑。
“记得,午时之前必须让他吞了,否则就真来不及了。”女子目送着老阿婆和孩子离开,叹了口气,转回身缓缓走进吊脚楼。
老阿婆颤抖着双手接过竹筒,眸光复杂的看了女子一眼,倒了声谢,扶着孩子慢慢离开。
“你们不能走,否则……你的孩子就没救了。”老阿婆蹒跚的脚步在女子阴冷的警示声中赫然停下。
“妹妹,不管谁害了你,我都会让她付出十倍的代价。”巫月眸光迸射出一缕寒光,将两个木牌叠在一起,揣入怀中。
红布后面,有耀眼的光,忽明忽暗。
“拿来,我去拿针。”男子一咬牙进了里屋,女子抹着眼泪把煮熟的鸭蛋取出来,剥了皮,男子举着个大号的银针走出,将银针戳进鸭蛋里。
“含着,不许咬!”男子将鸭蛋塞进男孩嘴里。
刚放进去,银针瞬间变得乌黑。
男孩儿吓坏了,猛地将鸭蛋吐了出来。
蛋白俱黑!好像浸透了墨汁一般。
“完了……”中年汉子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