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人。”发丝的尾端还带着赤目的猩红。
发丝那么软，那样坚韧，绵绵刺入她的心脏。
一对纯黑的双眸已变成了蔚蓝色，比大海更深邃的蓝。
“我母亲去世前告诉了我一切，那时候，我只是觉得害怕，非常害怕。从那天开始，我再也不敢和周围的人接触，我害怕他们发现我的身份，唾弃我，咒骂我，甚至要害我，我一直封闭着自己，直到……我遇到了她。”叶璟诚的视线轻轻落在胡图图脸上。
“厉涵也知道你的身份？”胡图图的声音透着虚弱。
“我不是妖……”声音还是叶璟诚原本的声音，只是这声音特别空旷，空旷的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为什么会这样？”
更让胡图图惊惧的事，胖女人的身上全都是鲜血，满身满脸的血污，连同束缚住她的白发，都被染的和血一般通红。
胡图图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剜了一下，好疼。
“你怕了？”叶璟诚唇角悄悄扬起，只是这样一个浅浅的笑意，眉梢眼角立刻飞满了光彩，看的人不能逼视。
“你父亲知道这一切吗？”
胡图图很勉强的找了个理由。
叶璟诚，她熟悉的那个叶璟诚，倾心相许的叶璟诚，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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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用尽生命换来的爱情，根本不被那个男人重视，她这一生，真是不值。”
“他不知道，没有人知道，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到底算什么？到底是人还是妖？”叶璟诚眸心深处隐藏着难以言说的痛楚，可他的声音依旧平静的如同没有波光的暗湖。
一直冰冷的眸光忽然变得那样轻，那样暖。
“怎么会？其实……你除了眼睛和头发看起来和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可以掩饰的……”
胡图图一怔，叶璟诚的眸光仿佛一根洁白柔软的羽毛，一下一下，轻轻触碰在自己的心上。
叶璟诚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冷。
她的脸上还带着深深的恐惧，人早已经昏迷不清。
叶璟诚眸光透过飞窗眺望远处。
刚刚得知他身份的那种震惊和莫名的心痛，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厉涵吗？”胡图图忽然想起厉涵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内心更是软的一塌糊涂，璟诚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还那么小，如何能承受这样的打击，还要在那种家庭中极力维生，他真的好可怜。
“……”叶璟诚注视着胡图图，没再开口。
内心深处轻轻一叹。
这个世上除了我的母亲，第一次觉得让我觉得还有温暖的人，不是厉涵，是你。只可惜，你把这一切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