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误会我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伯母应该很怀念您的那位故人,所以我就在想,明日的复婚仪式上,我要不把伯母的那位故人的女儿沈晴晴小姐也邀请来,跟伯母见一面,也好了却伯母您对他们的怀念,伯母,您说可好?”皇甫晴再次轻拥着她的肩膀,“善解人意”地对她说。“晴晴?哪一个晴晴?”江秋玉越来越惊恐,她想抽回手,却被皇甫晴紧紧抓着,挣脱不开。
皇甫晴笑着对她点头,拿起她的手又看了看,感叹地道:“伯母,您的手真好看。光滑细嫩,如同少女的手一般。要有多幸福才能保养得这么好?而这幸福却是建立在鲜血之上的!真是意外,这么好看的一双手曾经沾满了鲜血,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说完,皇甫晴才松开了她手。
江秋玉又被她狠狠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她,问:“她还活着?她现在在哪?你是怎么知道她就是我那位故人的女儿的?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
她开玩笑的问话,却令江秋玉心惊胆战,“什么……什么血债?晴晴,你为什么总是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秋玉正要开口回答轩辕靖,被皇甫晴抢了先,她笑着挽住江秋玉的胳膊,对轩辕靖说:“没什么啦!我只是在趁帮伯母清理裤脚的时候,跟她探讨一下晴靖瀚海这个名字的来历。伯母总说这个名字没什么特别的,但我却不这么认为,靖,你想,晴靖瀚海这个名字里,有我和你的名字,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江秋玉忙笑着对她点头,“没错!没错!”
江秋玉交握着双手,再次被她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吓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惊恐地看着她。
轩辕靖赞同地对她点头,“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很奇怪。”
皇甫晴用手轻轻滑过江秋玉的脸庞,笑着回答她:“谁告诉我的,一点都不重要;我是怎么知道的,也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伯母您想不想见她?”
轩辕靖接话道:“我看不止是巧合。”这句话,让江秋玉的神经猛然一紧,被他们“折磨”得,她快坚持不住了,他们若再继续纠缠下去,她恐怕会崩溃的。
他这一解释,江秋玉紧张的情绪瞬间轻松了不少。
江秋玉在洗漱间慌慌张张地擦着被汤汁溅脏的裤脚,心不在焉,做什么什么都错,心里生出无名的恐惧,要是有个地缝的话,她一定会奋不顾身地钻进去,永远躲着不再出来。
江秋玉接过毛巾,双手紧紧抓着,好似那毛巾跟她有仇,她要将它撕碎,脸上的笑容极其不自然,“没……没有!近来肠胃不好,可能那汤不合我胃口,所以喝了有点不舒服。晴晴,你别管我,你快去吃饭吧,我一会就好。去吧,我真的没事!”
江秋玉仔细地看着她,好半天才恢复自然,“我没事,咱们出去吧,不要让靖等得太久。”
如此场面,轩辕靖哪还有心情继续吃。也放下碗,叫来仆人,把地上的碎片汤汁清理一下。
江秋玉怕他们继续追问,平淡地回他们:“这不过是巧合罢了!当初呀,你爸就觉得‘晴’和‘靖’这两个字很好,所以就采用了。”
皇甫晴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拥着她的肩膀,问她:“伯母,您说,血债应该用什么偿还比较好?”
皇甫晴轻揽着她的肩膀,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她,笑着对她说:“第一次见伯母的时候,我记得伯母说我长得很像您的一位故人的女儿,伯母您仔细看看我,我是不是跟那个叫沈晴晴的女孩很像?”说着,皇甫晴强迫地抬起江秋玉的头,逼江秋玉看着镜中的她。
皇甫晴抓起她的手,欣赏一般地看着,“伯母,我是晴晴啊!伯母,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你忘记我了,让我好伤心呢!”
皇甫晴将她抓得更紧了,“伯母,您真健忘,我是皇甫晴啊,您从见我的第一面开始,就称呼我晴晴,难道您忘了吗?”
皇甫晴亲昵地推了轩辕靖一下,笑着对他们说:“我觉得靖的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我呀,注定要做你们轩辕家的媳妇,伯母,您说是不是?”
“好了,不要再探讨这个名字的来历了,我好饿哦,咱们接着用餐,好吗?”皇甫晴一手挽着江秋玉,一手挽着轩辕靖,拽着他们朝餐桌走去。
坐定之后,皇甫晴才笑着漫不经心地对江秋玉说:“伯母,真是对不起!我刚才问了些不该问的问题,惹您不开心了。其实呀,这些都得怪宫叔。宫叔这人呢,平日里可能是太闲了,就喜欢翻阅很旧很古老的报纸。我在来这里之前,他拿着一份发黄的报纸像发现新大陆一般跟我说,晴靖瀚海的创建历史。我一好奇,就看了报纸上的记载,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晴靖瀚海是靳、沈、轩辕三家一起创建的。那上面连这三家的家庭成员都有刊登。我很疑惑,才会向伯母询问。听伯母的解释,我才明白,报纸上的刊登的那个晴靖瀚海不是轩辕伯父创建的这个。是我弄错了,希望伯母原谅我的鲁莽。”
这席话,让餐桌上刚热闹起来的气氛再度陷入死寂中。
轩辕靖率先打破了这份死寂,“晴,你说的那个‘晴靖瀚海’就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就被江秋玉打断了,“别谈这些了,快吃吧,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尽管轩辕靖没有说完整,但皇甫晴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江秋玉的阻拦,让她更加确定了十多年前轩辕家和沈家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