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对我们很好。给我好吃的，陪我们玩，而且走到哪里还都抱着我们。”苏谦低声的说着。“苏苏！”
原本，苏锦瑟以为自己会听到肯定的答案。可是最后，苏谦和苏睿却同时摇了摇头。
直到这时候，苏锦瑟才算是明白了顾归年的厉害。
纵然他不甘心，那又有什么用？他伤了她的心，等到她的心凉了，死了，磨成了灰烬，化成了铁石心肠，才想到去补救和挽回。他知道是自己错了，那又有什么用呢？
从他们黑白分明的瞳仁里，苏锦瑟看得出来，苏谦和苏睿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对家的期待。从来没有接触过父亲的孩子，生命里突然出现了爸爸，而且爸爸还表现的无微不至。虽然他曾经犯错，虽然他在孩子们看来曾经是抛弃自己的坏人，可是才四岁大的孩子，还是会被内心的渴望给打败。
在顾归年说话的时候，律师立刻表现了他专业的职业素养。他飞快的修改掉了合同上面的条件，并且把文件交到了苏锦瑟的手里。
只相处了短短的一天，就让小苏谦和小苏睿问出这种问题。不管是他刻意的引导灌输也好，还是他无意识的提起也好，总归是让苏锦瑟懂了，什么叫做血缘的强大。
白楚给苏锦瑟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妈咪，我们好想你。”苏谦和苏睿抱着苏锦瑟亲昵的蹭了蹭。
“白，欢迎回来。”苏锦瑟抬起手，拍了拍白楚的后背，显得落落大方。心里没有一丝的尴尬。
苏谦和苏睿回答的相当老实。
“见到你很高兴，苏苏，没想到你会和小谦小睿一起来接我。”
开心的是她并不会推开自己。失落的是，也只是不会推开而已。
苏锦瑟没有说话，只等着苏谦继续说下去。
苏谦很想找一个别的词来代替‘爸爸’这两个字。可是他找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最后还是只能乖乖的这样叫出来。索性是在苏锦瑟面前，也不存在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
苏锦瑟原本还有点儿酸酸涩涩的心情，被苏睿一句话逗得瞬间就轻快起来。
在律师进门的时候，顾归年这才对苏锦瑟轻轻开了口。“苏苏。你说的对，我是没打算给你这个权利。你准备答应那三个条件了？”
“小谦和小睿希望妈咪回去吗？”苏锦瑟询问着两个孩子的意见。
然后，苏谦的眼睛转了一圈儿，突然问道。“妈咪，你会和……嗯，和爸爸在一起吗？昨天爸爸说，他想把妈咪接回家。”
而苏谦则是歪着头，看着苏锦瑟，认真的问道。“可是妈咪，如果回去的话，你会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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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会难过。我们不想看妈咪不开心。”
顾归年闭了闭眼睛。所谓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自己种下的苦果，现在终于是尝到味道了。
说实话，这个条件比那个不准再提离婚这件事，难度要小的多。这等于是顾归年要放她自由。而且，苏谦和苏睿是他的孩子，苏锦瑟也没有那个权利，阻隔他们父子相见。
苏锦瑟早就料到顾归年会这么说。她点头。“是。我答应你的条件。”
苏锦瑟被白楚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
苏睿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他偷偷看了苏锦瑟一眼，飞快的出声表明立场。“妈咪，你不要难过，就算他对我好，我还是讨厌他！”然后，小苏睿嘟起嘴巴。“我最爱妈咪了！”
如果苏锦瑟在他面前会激动，会失控，哪怕会撕心裂肺的哭上一场，也能让顾归年心里舒服一些。可是，她在初见他的那一天，对他微笑，跟他问好，现在也同样平静无常。
“白，我已经在机场了。你出来就能看到我。”苏锦瑟为了来接白楚，提前带着苏谦和苏睿赶到了。
“都想！”小孩子真是一如既往的诚实。“还是白最好了，昨天有个讨厌的坏人把我们抓走了。他家里的菜一点也不好吃！”
“……”苏锦瑟简直哭笑不得。
小朋友们刚刚心里天平还倾斜在顾归年那边，可是一看到白楚，立刻又有了新的主意。
白楚只是淡淡的勾出一个笑容，并不说话。他的目光落在苏锦瑟的身上。
苏锦瑟点点头。这才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
“算是解决了。可是也有了新的麻烦。”然后苏锦瑟显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