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还没来得及问季歌那话是什么意思,就被一阵平地而起的狂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那画皮被那黑芒贯穿,就像被钉在空中一样,痛苦不已的嘶吼着,狂风怒嚎着,将那一地的桃瓣吹得四处飞舞,倒是个诡异的美景。
季歌一头如瀑的长发也被吹得乱舞,黑色的裙摆翻飞,她却顾不上这些,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盯着半空。
“哎呀!”梵天突然叫了一声,“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呆在家里不要出来吗?”
原来桃林的另一边,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家走了过来,正是之前梵天和季歌送回家的那位‘老人’。
梵天心里还在感叹,真看不出来他只有二十出头啊!
老头仰着头看着半空中的画皮鬼,神色茫然,“她……怎么了?”
梵天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这时候,那半空中的画皮似乎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老头,伸长了手似乎是想过来,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发不出声音。
老头接住衰落而下的画皮鬼,怔怔的看着她,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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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当晚,书生撞破姑娘换皮,吓得昏死过去。
终于有一天,那粉色罗裙的姑娘在一棵树下变出了人形,对着那书生羞涩的笑,他们拉着手,在这桃林中漫步,互诉衷肠。
眼前还是那片桃林,安静祥和仿若仙境,桃瓣飘洒而下,落在树下那年轻书生的肩头,那书生若有所觉,微微仰起头,看着那桃树温暖的笑了。
梵天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看季歌沉默就知道,这事情不好插手。
书生在树下安静的看着书,粉色罗裙的女子便在树梢安静的看他,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姑娘接了珠子,脸上虽然疑惑,却也顾不得这许多,拿着珠子便去救自己的爱人。
“哪怕灰飞烟灭,也要和你在一起……”老人喃喃的说着,嘴型却奇异的和那女鬼相和,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季歌看得怔然,有的时候,神魔鬼怪的爱情远比人类来的执着绝烈,因为它们抱着必死的信念,也不愿辜负爱人与自己。
每日,那书生都会来这桃林坐一会儿,有时只是安静的看书,有时却会对着桃树说说话,虽然没有人回答,他自己也说的高兴。
那坐在树梢的女子听他说话会微微点头,书生高兴了她会笑,书生难过了她会哭,他们一个看得见一个一个却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却相处的如此愉快。
依稀中还是记忆中那粉色罗裙的姑娘,微微抬手,给他擦干了眼泪,那姑娘笑得幸福,在那老头嘴角吻了一下,一道光过,那老头居然变成了一个年轻的书生!青山黑发,分明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书生看不见,梵天和季歌却清楚明白的看到,那桃树的树顶,一个穿着粉色罗裙的女子正在偷偷的看着他,看见他的笑容,她微微的红了脸,衬得这满目的桃也变得多情。
然而,就在成亲前的一晚,书生突然病了,而且是重病无药可医,姑娘急的要把自己辛苦修行的真元度给书生为他续命,奈何书生一介凡胎,根本受不起,反而越病越重,眼看就要魂归天外。
季歌知道梵天心地善良,但是现在这情况,贸然上去说不定反而会害了那女鬼。
姑娘许完愿之后,眼前便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带着银色的面具。黑衣人说,是不是为了救书生,什么都肯做,姑娘说是,那黑衣人便将两颗珠子递给姑娘。
季歌面无表情,心中却是万分的震惊,怎么会又是出现那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