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一直干这个？”“我们也奇怪，结果他扬着手里的钱说到了晚上带我们去就知道了。到了晚上我们几个人都跟着他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工地上，悄悄地钻进去，捡管套。”
“当时我哪知道这些？我们那帮人都是老板找来的像我一样的，什么都不懂，管吃管住还给五十块钱，都不是一般的高兴，谁能想到吃亏啊。”
“卖血！”心岩很吃惊，他知道卖血这个事，有很多人是以卖血为生的，他只是觉得这件事用在黑鬼身上不太现实，看他那瘦瘦小小的样子，能抽出多少血来？
“捡钱包啊。”
“靠。”心岩吸了口凉气，从最开始的背，到后来用车拉，这还真是进步啊。“你们就一直偷，没干别的？”
“我倒是想啊，可是等我们找回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老板早就换了地方，想找也找不到了。”黑鬼挺丧气地说道。
“说起来就是命，天无绝人之路，那天我们在街上走，想找一个晚上能过夜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捡了一个钱包，里边的钱还不少，这一下我们又从地下回到了天上，过起了天酒地的日子。”
“我倒是想一直干下去，可是人家老板不让啊，干了四个月左右老板就不让干了，全部换了新人，说是我们身体吃不消，再干下去非得把命搭进去不可。”
“呵呵。”心岩不屑的笑起来，不过是捡了一个钱包而已，五个人，能有什么天酒地，顶多是饿不着肚子而已。
“我们每个人捡了五十多个，装在水泥袋子里，然后再背出去，那人把我们带到一个地方，后来才知道是收废品的，一个套子两块钱，挺值钱的。”
“那后来呢？”
“后来也只有走了，人家不留了，总不能赖在那吧？出来以后辛亏手里还有两个钱，虽然不多吧，但也不至于饿肚子，只是走路的时候腿软，轻飘飘的。”
“一个星期卖一次，你这身体能吃得消吗？”心岩打量着黑鬼，怀疑的说道。
“没有，钱包是没有再捡到了，零钱倒是捡了不少，不过根本不够用，那时挺伤心的，觉得老天抛弃我们了。整天都是无精打采的。后来我们当中有一个个人，又一次大半夜出去，想要碰碰运气，结果早上就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那这个老板还算是有点人性，我听说过好多，先是卖血，血卖得差不多了再卖器官，等到能卖的都卖完了这人即使不死也是个废人了，你这老板算是给你们留了一条命。”
“又回到地下了呗，但是我们都相信一件事，老天也不会看着我们受苦不管的，我们每天就在街上溜达，眼睛就盯着地上看。”
“我倒是提出过这个建议，说咱们不如去要饭吧，起码饿不着，结果他们都不同意，觉得太丢人，我当时不理解有什么可丢人的，不过他们都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记不清了，反正到了后来我们买了一辆三轮车，市里头的大小工地我们都去遍了。”
“那你们又回去了？”
“才五十块钱你就卖啊，你不觉得亏得慌吗？”心岩虽然没有卖过血，但是行情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四百毫升血怎么也得六七百块钱的，才五十块钱，这老板也太黑了点。
“吃不消有什么办法？不干这个我上哪去住上哪去吃？”
“偷了几回？”心岩有点审问的意思。
“然后你们就开始在一起作案了？”心岩听说过黑鬼的案子，是团伙作案。
“呵呵，那时哪知道这些，老板让我们走的时候我们还都舍不得走，跪在地上哭着求老板别让我们走，现在想起来那时真是傻透了。”
“卖血的不止我一个人，有十几个，都是老板的手下，我们被集中安排住在一起，每天管饭，但是不能自由行动，每个星期我们都会被安排去卖一次血，四百毫升左右，每卖一次老板会给我们五十块钱，就算是我们的报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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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钱多了，就有些不满足了，觉得这样来钱太慢，我们就去抢了，抢了几把然后就被抓住了，就到这里来了。”
“就这么简单？”心岩有些不相信。
“没了，就这么简单。”黑鬼两手一摊。
“那你和坤山是怎么认识的，我听说你们在外边就认识了，可是他的案子好像跟你不挂边吧？”心岩冷笑了一声，坤山是组织黑社会，和黑鬼这样抢劫的是不会有什么关系的，可是两人怎么会认识？这里头就有故事了。
“我们。。。我们”黑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干脆一扭头什么也不说了，这更加肯定了心岩的怀疑，黑鬼的故事也许是真的，可是肯定有没有说出来的，他和坤山肯定干过什么不可见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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