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冲语气很是平静:“也不知道到底是冲着谁来的,不过这时节再将后面那贱货的车砸了,事后不好向人交代。”“这前方并无地形险要之处可以布伏,不出意料,他们多半会选半夜我们不备之时袭击。如今我等往后退,只会逼他们提前动手。所以最好的应对之策,是先寻一个易守难攻之地扎营,固守待援!只需我们升起狼烟,熬到明日,附近的驻军必有反应。”
张义仔细看了那地方一样,唇角就微微勾起。再抬头望嬴冲时,心中又是暗暗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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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若听了‘只会欺负女流之辈’这句话,多半还是要些面子的。可嬴冲绝不会在乎。‘脸面’二字在他看来别有意义,与寻常人的理解很不相同。
嬴冲气息一窒,而后面上就一阵潮红,居然被女流之辈鄙视。当下就嘿然一笑,捊起了袖子:“让大伙儿抄家伙,准备动手!”
可要因后面那两辆车损毁出了事,那就等于是与人结仇了。那少女背景不凡,他不想为自己多竖强敌。
不过张义却绝不会怀疑嬴冲的言语,若非是真看到了响马探骑,嬴冲不会轻易向后面那女孩服输。且自家这世子的直觉是何等之灵验,他这些年也深有领会。
不过此时情形危机,他并未多想,须臾之后,就见嬴冲在图上点了点:“就在这里,我们安营扎塞!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成色!”
若没有那些响马,他将那三辆马车砸了,顶多再是多个欺凌弱女的名声。
张义面色,亦多出了几分肃穆,他没看那探骑的身影,应当是已经退走了。
过不多久,嬴福又满头大汗的跑回来:“那位小姐说世子你只会欺负女流之辈,算什么本事?还道世子你若不想让她们走这条路也成,除非是把她们的车给砸了。”
这并不使人惊奇,嬴神通昔年在府中,留下不少军中绘制的地图。让张义奇怪的,是嬴冲这次,居然将这些地图也带了过来。
“前面有人,应该是响马的探骑。选在这地方探看,多半是有意要对我们动手。”
不过才刚走出车马,嬴冲随意的往前面一望,面色就变了变,又果断的退了回来,语气温和了几分:“嬴福你跟她们说,她们要跟着可以,不过之后的行止却需听我们安排。”
嬴福是出了名的任劳任怨,听了之后毫不迟疑,就策马往后面车队本奔去。随后没过多久,这位又回来禀告:“那位小姐说她们也是要前去伏牛山,一样是走的这条路,并非是故意跟随世子。”
“京畿重地,他们敢在这里动手,自然是实力不弱。不过人数应当不多,绝不会超过二百人,否则易被官府察觉。”
唯独让他不解的是,嬴冲的目力,何时变得这么敏锐了?要知车队里的嬴福嬴德等人,无不都是七阶武候境的好手,且都在军伍中历练过一阵。可这四位,却无一人发现情形有异。
接着就望见后面那三辆车,正紧紧跟在自家车队的后方。嬴冲不由眉头一拧:“嬴福!过去跟他们说,让他们滚远点,别跟在我们后面碍事!”
而今日见嬴冲临危不乱,有条不紊的应对安排,使张义更觉惋惜。
不过随即他就又想到,之前嬴冲的言语,四个月内突破六阶武宗境?难道是真的?
突然以重金为自己购置寒武甲,莫非是世子他,真的找到了恢复武脉之法?
若非眼下不是时候,他必定要再问个详细不可。
摇了摇头,张义收起了杂念:“世子稍待,我去安排。”
话音落时,张义就已走出了马车。看那天色,赫然已尽黄昏,使张义心中顿生急迫之感。他们要想在天黑前赶至嬴冲定下的宿营地,那就必须赶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