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帝闻言挑了挑眉,示意米朝天将那密折送到他手中,看过之后,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寻会?问柳堂?好混账的名字,这又是冲儿所为?”
其实不用问,天圣帝就已知结果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想必这城东大仓内是有着什么异常?”
两伙与咸阳城的江湖势力根本扯不上关系之人,却无缘无故的在城东大仓前械斗群殴。那个小子做出这样的事出来,必定是别有企图。
这次王承恩沉默不言,那米朝天却苦笑着回道:“大约四日之前,三殿下嬴去病伙同兵部储运司几位官员,将城东大仓内的四百尊墨甲取走,如今那边已是空仓。此事绣衣大使早已告知于我,只因担心圣体有恙,所以不敢告知。可如今那仓库既被打破,那么此事只怕是再遮不住了。”
据他所知,其实三殿下原本是欲在十日之内,将这些缺额的墨甲补上的——
嬴冲的这一刀,可真狠辣!此时的三殿下,怕是郁闷到快要吐血了吧?
还连累他米朝天,也要吃一挂落。
不过他还在半路,就被嬴定派来的人截住,把他引到了国公府的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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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那密折之内所叙之事,天圣帝明显不愿让淑妃观睹此折,只能由他王承恩来代答。
说来这三殿下与嬴冲,也确是一对活宝,之前还合作无间,可转背就互相插刀了。
这平生第一次朝争,他已经大获全胜。他的安国府必定大出风头,令整个咸阳城的权贵都为之侧目
这份恩宠,便连他王承恩,都感嫉妒。
书房三人都不觉意外,心想陛下果然是要顺水推舟,行那驱狼斗虎之事。
嬴冲猜测可能是因自己这几日,心弦一直崩得太紧,而今日所有的压力都全数得到释放之故。他也没怎么在意,总之自己好好睡一觉就对了。
结果还是那位安国公,更胜一筹——这位国公大人,果然是不可小觑,这次确实是襄阳王氏输了,而且是输得极惨!
虽说那家伙做的事情,都是大快人心。可若再这么纵容下去,谁知他还能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
储运司大仓被人打破,确实算不上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案,毕竟表面看来,那只是个意外。且储运司大仓内亦无损失,并未有哄抢之事发生,最多只是私闯仓储重地,损坏公物。此案还远不到必须由绣衣卫出面追查的地步,可陛下却偏偏将这件案子交给了他。
如空谷幽兰般的声音想起,使书房内的三人都侧目以视。被这几位看着,淑妃萧灵淑却坦然自若道:“臣妾只是以为,这也有可能是欲盖弥彰。”
“也有道理,不无可能!”
天圣帝微微颔首,却明显不甚在意,眼中略含深意的目视王承恩。后者会意,神情恭敬的朝淑妃一礼:“此次安国公动用之人,全为死士,主持之人名为关二十七。且王佑身死事发之后,安国公就已命张义赶往城西阻止,却因道路封锁,晚了一步。”
果然第二日清晨起来的时候,嬴冲只觉是神清气爽。而醒来之后,嬴冲做的第一件事情,就再直奔那谨身堂。
“去病?原来如此,这四百尊墨甲,是为弥补几日前的损失?这是已收了大月国的钱了吧?所以不能不交货,他倒是蛮守信的。”
且既然有此一举,那么嬴冲再遣人去刺杀王焕章,未免就有些多余了——
“可陛下难道就不觉得,这事太巧合了?”
那边三皇子还在与王籍商量,要将自家的盟友卖个好价钱,这边嬴冲已经狠给了嬴去病一记闷棍。
而当嬴冲带着张承业与九月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入到前院正堂时,却吓了一跳。发现这厅堂之内,竟然推满了个礼箱。二十丈方圆的厅堂内,被这些箱子礼盒之类占据了一半,望起来就如一座小山一般的高。
米朝天闻言神情淡然,躬身应是。他也觉最近那位安国公,闹腾的实在太欢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