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在冷笑:“她无助谁不能抱,她俩闺蜜都在边上呢,怎么就单单抱上了苏暮白?”靳恒远草草回想了之前经历的事,转而又看了房内的壁钟,已经晚上七点多。
一路走,他在深吸气,也在深吐气。
挂下通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锦盒,盒内是那对精巧的素戒,一大一小,在灯光的逼照下,闪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芒……
挫败的滋味,在侵蚀他引以为傲的自信。
他忙插上电,开机,期待有未接电话显示。
那是一对订制款的,出自名家之手,市面上没有,贵在精巧简洁,一般人猜不出它的价位。
“我等一下会过去!”
这是让他心情差的主要原因。
一处红绿灯,令交通堵塞。
上次姚湄送急救,她打他电话,可能是因为她想找暮笙,找不着,又知道他俩在一起,他才打的吧!
一个也没有。
……
到家后,他急步去了自己房间,找到了手机,拿来一看,眉直皱:手机竟没电了。昨晚上忘了充电,今天事忙电话又多,竟就把电池用枯了。
他,与她而言,总归不是最重要的。
另外,直觉在告诉他:苏暮白当年另娶的原因,一定能帮助他重新赢得回苏锦。
如果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找得应该是他。
但他已别无选择。
一个声音在叹:“哎,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男人应该大气点!娶她的时候,你就知道她心里有人,现在呷这份干醋,好意思啊你?”
对,这个做法,只会加快苏暮白的离婚进度——这人已另外聘请了律师,一个在打官司方面完全不输于他的男人,现在已经接手那个案子。
他原本打算今晚就在她手指上套上自己的标记。
幽幽叹息,是那么绵长沉重,房内静悄悄,心头乱糟糟,肚里空了了。
“爷爷!”
小丫头见到他,很欢喜,一脸病娇的央他给讲故事,他就抱了小宝贝说了一个又一个故事,直到她睡过去了。
这个做法,有点怯懦。
靳恒远苦涩一笑,没有去坐电梯,而是走了楼梯。
唉!
爷爷说:“是蒋医师亲自给看的,病毒性感冒,盐水挂下去就能退烧。没什么大事。”
“谢谢耿叔。”
没有。
他眯了一下眼,合上锦盒盖,用指纹打开抽屉,将那锦盒往时里头一扔,推平。
靳恒远凝神问:“气了一场?怎么气的?”
“你又跑哪去了?电话都打不通,工作有比小丫重要吗?”
漆黑的楼梯走道上,几乎看不清台阶,却在他开门跨下去那一瞬间,感应灯亮了起来。
对了,他手机都没带,怎么就能断定她没联系过他呢?
心愿很美好,现实很糟糕。
他又打了另一通电话:“你好,耿叔,能再帮我一个忙么?”
最后他只能得出那样一个结论:他这个丈夫,比不上她前男友,在她心的份量。
爷爷埋怨。
无论他在外头如何骄傲,回到家,在她面前,却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到了家,发现爷爷奶奶、小丫,还有保姆都不见人影,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一个澡。
一个声音在鼓励她:“回去,快回去,她需要你,你可是她男人,你得让她靠着。临阵退缩,你算什么男人?”
是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靳恒远,也有怕的时候,这事,说出去谁信?
半个小时之后,他得到了一回复。
换了衣服出来,他坐在床头用座机打了一个电话给爷爷。
“好像是有个女人跑去闹了一通。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说,你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打电话问,为什么要通过我呀?你这孩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一个声音在讥:“你想大气?行啊,回去,马上回去。你可以再大气点,顺道帮苏暮白离了婚,外加签下离婚证,再送上一个大红包,那才算真正大气了。他妈的,你做得到吗?”
是啊,他做不到。
八点不到,靳恒远有把车重新开到了善县第一医院门口,停在路边很久很久。
现在的他,是多么的需要时间,和苏锦独处的时间,好让她爱上自己。
可老天爷不给。
难道这场婚姻,他注定得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