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她到底愿意跟谁,那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他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想提醒你,苏锦是二十六岁,不是十六岁,你不是她的监护人,她要和什么样的人交往、结婚,你没有任何权力干涉。
迎面,另有一个身影从住院部大门出来。
在向苏锦揭露靳恒远和那个女孩亲密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要是知道,她肯定不说。
靳恒远笑了笑,对着夜空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回眸,冷光一片似月华:
他养过女明星,包过大学生,泡过酒吧女,虽然这几年,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鬼混,但他有一个母不详的私生女,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与此同时,一个又狠又恨的声音爆了出来:
啪,响得格外的清脆。
那声“姐夫”,那句“我可是你小舅子”,比任何肢体暴力,来的更富有打击力度。
他淡淡问。
可等那感觉一消失,他又会回到他的世界,继续吃他衷爱的美味佳肴,哪还记得那道淡淡的农家菜!
这个男人,见过太多莺莺燕燕,会来和苏锦相样,想来是被她身上简单干净的气息所吸引了。
因为苏锦讨厌烟味。他就从来没沾过。心有愁绪时,他只喝酒。
子夜的星空,有月婆娑,有星如芒,在那漆黑的天盘之上,静静凝睇着那万丈红尘,冷眼旁观着这灯红酒绿之间的生死离合,爱恨情仇。
苏暮白的声音,凝重,犀利,咄咄逼人,他把靳恒远视为居心叵测的危险份子,他想竭力保护苏锦不受到这个公子的***牢。
“结……结婚了?你你你……你……没搞错吧……”
是啊,他拥有的是他所没有的十四年的感情。
“你想以什么身份请我走?
人生能有几个十四年?
“她要的你给不起,你能给的,她也不会稀罕。
这个男人的语气里透露出了不肯作罢的的坚定决心。
“哎呀,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一直没告诉我们啊?”
“回去告诉你妈,总有一天,我要弄死他。我要弄死他……
“这我可解释不了。得找靳恒远。也许情况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姐现在肯定累了。那些事,以后再研究吧……”
苏暮白站定,回望已在一处石凳上坐下来的靳恒远,靠着石桌,他是那么的悠闲,在那里拧拧脖子,伸伸懒腰,幽幽吐着气,紧跟着,点起烟来。
苏锦无力的往一张休息凳上坐下,靠着杨葭慧,目光落在床边暮笙身上,他还跪在那里,眼睛红红的,脸色阴阴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从今往后,也别再来打搅她的生活。
杨葭慧为她绾了绾凌乱的发,在她额头轻轻点了一下,满口没好气的问。
“我妈到底哪得罪她了,当年,是她抛夫弃子,又不是我妈去抢了她的男人,她凭什么要来伤害她?
房间内死气沉沉的,她在想自己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要不要烟?”
“哎,你别再驳我什么——靳恒远要是对姐没心,也不可能去保释暮笙了,刚刚他打电话过来时,你好像提都没提暮笙出事了吧,他就这么神通广大的去了刑警队……还把人带了出来。你想想啊,暮白派去的人都没把人带出来呢,他办到了……”
“苏暮白,你不是男人,你根本就不是男人,你负了我姐,你害了我妈,你毁了我们那个家。
“四年前,你已经放掉了她。她已经不属于你。也没有人会永远留在原地等候一段可能不会开结果的爱情。
苏锦的好,吸引了这个男人骨里子的征服***。
她见杨葭慧张口想说什么,忙截住往下说道:
“苏暮白,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与你誓不两立。若不把她弄死,我苏暮笙就枉为男人……”
“你他妈要是一心想着怎么杀人解恨,才算当男人,那就证明我刚刚在车上和你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见去,全当了耳边风。既然你这么想往那牢里钻,那我还要费什么心思,把你弄出来。你的出息呢?”
“还真是。”
“现在不怕了?”
“把你教养大的可是我……妈!
杨葭慧还想争辩。
靳恒远靠着石桌,哪怕光线黯淡,仍是看到了他里那一闪而过的不屑——看来,他从来不认为他能抢走他心爱的女人。
优质生育,那是国策。
“姐夫,你不知道,都是那女人,全是那女人,害得我家破人亡的……”
她没去问,今天晚上,他能回到妈身边上,压在心上的重石算是落下了。
*
苏暮笙忍着疼,回头吼了一句。
苏暮白觉得,这几耳光,就好像全打在了他脸上,疼得他也想跟着嗷嗷惨叫。
苏暮白谢拒。
她想想,真想拍自己一个耳光。
韩彤轻叹:“不过,傻人可能有傻福。”
“你太复杂,私生活也太不检点,你的家里更容不了她。
“你怎么下来了,暮笙……你干什么?”
一个男人,山珍海味吃腻了,遇上农家小菜,当然会来新鲜感。
“她只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女孩。她要的只是简单的生活。
“前男友的身份,还是前兄长的身份?
他厉声喝令。
自信可嘉。
这颗炸弹一落下,顿时把杨葭慧的眼睛炸成了驼铃大:
靳恒远怎么成姐夫了?
“她的干净,她的清纯,不是拿来让你白白糟蹋的……”
他收起了烟:“改天,也许我也得戒。”
他的心,莫名就乱了。
“你想玩玩,找别人去,麻烦你别来找她。
住院部楼下。
只要说服苏锦离这个男人远远的,那就够了。
“在这里,我想提醒你一句,做男人,别做的婆婆妈妈,扭扭捏捏。
“暮笙。”
杨葭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这小女人,不再说话。
路灯点点,光华幽淡。
“抢得走,我认命,抢不走,麻烦你消失,别再缠。
果然欠揍啊!
一揍就叫了。
逼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撤脚调头就走,只扔下一句话:
“马上给我滚上去守着你妈。你要再敢胡来,小心我收拾得你一星期起不了床……”
越过神情已然失去镇定的苏暮白时,他顿了一下,侧脸睇了一眼:
“哦,对了,苏暮白,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苏锦现在是我领了证的合法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