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声说:“要是他欺负她,她真是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唯一知道护她的暮笙,又不在。我觉得,我们应该跟去的……”韩彤抱住了她。
结果,她闷着皱眉什么也不说。
所幸周玟因为考虑到苏氏在股市的利益,对外秘而不宣,否则,现在的苏锦,哪还能这般安安稳稳睡觉。
杨葭慧也有这样的想法,看着好友被接走,总觉得以后,她会一步一步远离她们的生活,心里莫名就央央不快了。
韩彤其实也是担忧的,却持了反对意见:
友情,和亲情一样,得之,一辈子的幸。
“谈话?谁和你谈话。”
“暮白……”
夫妻两字令她怅然。
她们曾相约,以后,不管境遇如何,嫁的男人如何,都要在一起做一辈子最好的姐妹。
难受的时候一起哭,快乐的时候一起笑,出去玩就一起疯,谁失恋、另两个一定去安慰,谁得意、三人一起庆贺。
“阿锦,要不,我们陪你回去吧……”
这个苏丫头,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人拐了去了呢?
“暮白……我结婚了……你也结婚了……我们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苏锦什么时候嫁人了?这主持丧礼的男士,是苏锦的丈夫吗?”
靳恒远在房间内流连了很久,最后注意力落到了某个别致处——她的房间之所以小,是因为另辟了一间小淋浴间,麻纱玻璃隔成一个小小空间,里头摆着她贴身用过的物件。
苏锦回了娘家,就第一时间钻进了养母房间,什么也不说,倒在她的床上,蜷成一团,闭眼,一动也不想动。
满身的疲惫,很快将她带入黑甜世界。
韩彤吃惊极了,连忙追问。
靳恒远急步走过去,打亮了床头柜上的灯,看到了她脸上的痛苦之色,一双手无助的抱着自己的双臂。
那是一间很小的寝室,但整理的很干净,床上铺着席子,叠着小薄被。
路虎转了个方向,上了人车稀少的公路,很快在她们面前消失不见。
为了那小没良心的。
他不由的苦笑迭迭。
有些个熟人,很是惊讶的问过杨葭慧和韩彤:
“车来了。去吧!”
因为未来,她的世界会和他的世界衔接,一点点,共同支起新的人生大厦。
“真的啊,那你有问他那女的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对这个靳恒远……我真的是有十万个不放心。总觉得他邪门的厉害。苏锦肯定不是他对手。会被他玩的团团转的。”
靳恒远没打搅,为她掩了门,去了她的房间。
想想真是不舍!
等他一觉醒来,窗外的天空已变成青蟹色,夜幕已渐渐拉开序幕。
苏锦满怀感激的和她们抱了一抱。
韩彤一时没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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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小没良心的,还不给半分好脸色,这实在有点伤他的积极性。
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嘴里没了声音,渐渐就安稳了……
“这是什么话?我们可是好姐妹。”
三人作别时,那辆路虎在边上停了下来。
杨葭慧轻轻问,一顿又叹道:
视频中那辆路虎,出现在她们三人面前。
会让人觉得:这个残缺不全的离异之家,并没有因为长者的过世,而什么都套了乱,平白让人看了笑话,相反,丧礼上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
杨葭慧拍拍她那单薄的背。
虽知道,总有一天,她们会有各自的家庭,友情会被婚姻占去一大半的时间。到时,朋友可能就得渐渐居退二线。可她们总觉得那种人生还离她们很遥远。她们的青春,还可以随意挥洒,还能一起疯疯癫癫。
“去吧,好好和他谈谈。”
十几年寒窗,同学换了一茬又一茬,可她们始终坚守在一起。
哎呀呀……
想在她身体里得到释放。
哎呀,那个身份,真是叫她浑身不舒服啊!
坐下去时,他终于听到她在叫什么了:
是啊,那被她故意忽略的事儿,现在,成了一个很现实性的问题,重新摆到了她面前。
“有件事,我没和你说过。昨天上午,他找过我谈话!”
“暮白……对不起……你不留下,不能在这里陪灵,你妈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妈……求你别走……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他表情古怪。什么也没说。”
“爸……求你别离婚……求你……妈需要你……
所以,丧礼一过,认得苏锦的人,大约都会知道她已嫁为人妇——那个男人,高大,冷峻,办事很有一套,他就像空降兵一样,带着一身的神秘,搏得了所有人的眼球,引发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完美的给丧礼谢了幕。
明知那是不理智的想法。
韩彤呆了一下,继而轻轻一笑,感慨千万:
也是没时间谈。
一件儿一件儿,都小巧,看着有意思。
他去了隔壁,一片暗色中,她侧睡着,妙曼的身材被窗口微弱的光线勾勒出来。
韩彤惊讶了:“他找你谈什么?”
的确是该好好谈谈的。
此刻,杨葭慧和韩彤见他离开,就一起围了上来。
“不知道。我再三追问。他冷冷扔给我一句话:你又不是我老婆,我有向你解释的必要吗?那态度实在是恶劣。”
正当韩彤准备走的时候,杨葭慧闷闷就迸出了这么一句:
不能。
他不能在岳母刚下葬的这一日,在岳母的这间房间,去欺负她。
只能忍着。
靳恒远克制掉着自己,看着她的睡颜,将所有的渴望,化作一个个怜惜的吻,落在她额头,她双眉,她眼睛……
他轻轻吻掉了她的泪,心里在想:
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重展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