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只要他愿意,他还是能做到最出色的。靠,这人能读心吗?
这么快就想通了?
这女孩子说的没错:浑浑噩噩这么些日子,他一直在麻痹自己——沉迷过去,与现在的他来说,是唯一的止痛剂。
靳恒远斜眼看着。
“太好了。你能想开,真是太好了。”
声音还是那么的哑。
“靳恒远也来了吧!”
不过,能这么快就想明白,至少说明他还有得救。
“坐吧,我没事了!放心,我已经想通了,以后不会再自暴自弃了……这段日子,是我犯傻……从今往后,不会了……”
一道明亮的欢喜的光芒,从她眼底爆射出来。
*
“他都已经这样了,再严重,你觉得还能怎样?”
不吹白不吹。
她冲动的上去,抓住了他的手:“暮白,一起去上海吧!恒远给你找了专家,去会诊一下吧!”
可他不知道要如何去止痛。
“暮白。”
萧璟欢笑眯眯的:
他羞愧红脸的同时,呆呆的望着天板,反省起这些日子的灰心丧志。
门外头,苏锦早急得直踱步,要不是靳恒远拦着,她早冲进去了——里头两个人都争执起来了,也不知道欢欢做了什么,竟把好脾气的暮白气得怒吼成那样?
萧璟欢歪着头打量着。
“其实希望不大的。这我心里很清楚,这辈子,如果我想从轮椅上重新站起来,很难了……”
这是从哥哥那里学来的。
“欢欢,怎么样?”
他的意识,一直是糊里糊涂的,像在梦里,又就像在现实里……
“呃,反正是他要求的。他要梳理一下,现在只见特护。嫂子,你呢,还是先别进了,在我哥面前,咱们都得克制一点,要不然我哥会吃醋……不管你存的是什么样的心思……对吧……”
特别是见靳恒远。
可它治表不治根。
那特护转身进了房间。
“嫂子,你不能进,他要找的是特护。”
苏锦只好等着。
他闭了一下眼,又抹了一手水。
“那当然,我萧璟欢出马,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正当苏锦觉得自己这是要等不下去了,走道那边,苏暮白坐着轮椅由男特护推了出来,身上已焕然一新,澡洗了,头发清爽了,胡髭剃了,衣服换了……迎面不再是恶臭扑脸,而有一股熟悉的清香飘了过来。
“耐心等着。”
“小锦呢……”
不甘的。
“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他想通了!”
心,就像被架在火上烤。
现在的他,一身狼狈,太不合适见客人了。
可是,她嫁了,他残了,方向没了,一切意义,不复存在了……
“呃……都来了。”
苏暮白回过身,看向急步过来站定在面前的苏锦,她脸上皆是不确定;其后,靳恒远单手抄袋,守着,目光带着探索之色;至于那个泼了他满身冷水的丫头,正赖在沙发上,没理这边一下,耳朵里塞了耳机在听音乐。
“真的?”
一个人,如果没了追求未来的勇气,就等于死了——他就甘心,就这么让自己死了吗?
“恒远……”
特别是在苏锦来过之后,他的痛苦,没有减轻,反在与日据增……
有些心结,不是别人说一说大道理就能说得通的,主要还在于自己。
如果他的生命里,没了苏锦,至少,他应该为爷爷奶奶保重——让白发之人为自己操碎心肠,苏暮白,这是你该进的孝心吗?
“小陈,房间里麻烦你清理一下了!”
“这么说,你是愿意去治病了?”
她满怀欣喜,却问的很小声。
不该的!
靳恒远立刻感受到了那来自雄性争夺雌性、千古不变的不善。
还没等他反击回去,另一个声音抢着帮起腔来:
“拜托,苏家哥哥,虽然你颜值还不错,能力也不错,虽然你也曾经近水楼台先得月,可问题是,那么多的机会摆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没有好好珍惜,如今错过了,你觉得你还能和我哥抢我嫂吗?你要抢得过,今天,我哥就不可能带着我嫂来了……”
萧璟欢在那里白着眼,一语道破真谛。
苏暮白:“……”
这丫头这张嘴,能不这么刻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