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没有给出肯定回答:“最近军务繁忙,忙过这一阵再说。”
一开始,这帮老油子根本不服闹闹和顾西辞的管教,顶撞他们都是轻的,黑灯瞎火之时还妄图给他们套麻袋,结果被闹闹和顾西辞轻易化解。一杯酒下肚,顾西辞率先起了话头:“你来这里三年了,一次也没有回去过,今年是不是该回去看看了?”
按照规定,普通的士兵每年有五天的探亲假,百夫长是十天,千夫长则是十五天。只是军营里的人来自天南海北,就这短短的假期通常不够路上奔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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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辞暗暗松了口气,走到他身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是秦婶婶的信吗?”
他们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家族打发到军营里,平日不肯好好参加训练就罢了,还拉帮结派各种搞事,让上官们头疼极了。
顾西辞话,让闹闹一下子想起了家里的亲人。他恍惚了一瞬,睨了顾西辞一眼:“你不想回去看看?”
顾西辞认真道:“你想回就回去吧,正好八月的生辰要到了。”
短短三年,十八岁的他彻底褪去了刚入军营时的稚嫩,变成了一个成熟刚毅的男人。如今他从一个小小的兵一步步晋升,已成为了千夫长,手下掌管着一千人。
要说坑人,军营里怕是没有谁比顾西辞更擅长了,还有闹闹这个同样心黑手黑的人打配合,不到半年时间,这一千个老油子就被降服了,但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下场简直生不如死。
不知道是为了历练二人,还是觉得二人能够胜任,当初二人的顶头上官故意将军营里的老油子分给了他们。
顾西辞听着他得意洋洋的话,顿时气糊涂了:“换,换血,我跟你换!”
顾西辞闻言,神情隐隐有些急躁:“眼下漠北安稳无战事,你告假回京将军定然会放行,却不知明年形势如何,万一有紧急军情回不去怎么办!”
顾西辞一噎,干咳一声掩饰道:“你是我二哥,我岂能不为你担心。”闹闹盯着他,一言不发。
闹闹哼道:“我看谁敢。”
虽然千夫长是个不太入流的官职,但是眼下漠北安稳没有战事,要想晋升太难了。他在三年间做到千夫长的位置,已经是军营里的佼佼者。
闹闹一听,不动声色的说道:“十四岁生辰罢了,让人将生辰礼送回去即可。明年小丫头及笄,我作为兄长才不能错过。”
闹闹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幼稚的说道:“就是多了这一层血缘,我和八月书信往来名正言顺,你不能。”
闹闹像是没有听懂一样,不在意的说道:“没事,不急这一时半刻。”
闹闹没理他,抓起信封撕掉了浆糊,取出里面薄薄的一页信,慢吞吞的念起来:“闹闹吾儿,有要事,盼速归。”
过了一会儿,大娘就做好了下酒菜,摆了满满一桌。
大娘一听,连忙应道:“是。”
闹闹不理他,挥退了小兵随手将信封放在了桌子上,对顾西辞招呼道:“来,喝酒。”
换作清醒的时候,他定不会说这话,闹闹也不会跟他争辩,这会儿两人都醉了,说起话来便不懂得克制。
闹闹推了他一把:“你做梦!”
顾西辞胸口一闷,恨不得替他把信封拆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带他的信。
闹闹哼道:“八月及笄后,我爹娘会为她择一门亲事,继续与你书信往来实属不妥。我会在信上提醒她,你也不要再给她写信了。”
没等他说完,一个小兵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向二人行礼后取出一封信对闹闹说道:“大人,刚刚驿站送来了信。”
顾西辞心里难受极了,强词夺理道:“八月叫你哥哥,也叫我哥哥,你能写,我为何不能写。”
闹闹拿出一坛酒倒了两杯,就着几包卤味两人喝起酒来。
顾西辞在他拆信的那一刻,眼睛就亮了。发现只有薄薄的一页纸,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他眼里的光灭了,幽幽的看着好友,认为是他从中捣乱,八月妹妹才没有给他写信。
闹闹没有工夫理会他的想法,反复琢磨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亲才会千里迢迢寄来这样一封信。思来想去,他只能断定不是家中长辈有恙,极有可能是关于他的要事。
只是他在漠北待了三年,能有什么要事需要回去解决呢?
思索间,闹闹瞥了眼失魂落魄的顾西辞,顿时有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