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突分子们满脸惊骇的看着石穿手中纯钢打造的钢弩,纷乱的脚步不再向前反而是在向身后纷乱的踏去。任凭阿布杜热.热哈曼如何的呼喊呵斥,这群仅仅十六七岁的孩子们却仍旧不敢再度向前,互相迟疑着来回的打量。地面上横死的同伴,和那些在耳畔仍旧响彻的哀嚎终于让他们知道了何为残酷,何为战争。阿布杜热.热哈曼此刻装填完毕了又一发子弹,可却没有急着射出。他连续射击之后,土制的手枪早已有些枪管发热,若再发下去很有可能会直接将枪管炸裂。而此刻,他手中的手枪似乎是唯一能够压制石穿的东西了。
二十几柄砍刀围住了一个人,却还需要再加一把手枪才能暂时在气势上对对方进行压制。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件让人感到滑稽的事情。可是这件事却又不怎么滑稽,无论对于石穿还是对于那些正在踌躇犹豫的东.突成员。
一时间,头顶也有鲜血留下,终于湿了那最后的干净之地。从头到脚,石穿已经完完全全的成为了一个血人。
“可还是那个问题,你还能厉害多久?”
因为,地面上还是满满的一地鲜血。
诸葛连弩最后一支弩矢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虽然,因为石穿躲避子弹时射击的角度有些偏移,可也仍旧发挥了一些作用。
一阵怒吼,剩下的十七个战士再次挥刀向石穿冲去。狭小的废旧工厂内,一轮声势浩大的冲锋再度拉开。然而这一次,上演的大戏内容却不是蒙古骑兵带着欧洲封建骑士四处乱走的游击战,反而是装备了马克沁重机枪的德军正在屠戮毫无防护的法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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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下来,随着连续五发连珠的弩矢攒射,冲在最前面的五个东.突分子就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样瘫软在了地面上,灰尘遍地、满目狼藉的废旧工厂里却被一片浓郁的鲜血所洗涤。
“你现在受了重伤!身体大量失血,肌肉开始发颤,头脑开始发晕……你还能撑得住?”
战争,不论是否神圣,都是会死人的。
可惜,他们上了贼船的那一刻,有些事就由不得他们了。
“咣当”长剑落地,石穿踉跄了两步勉强靠一面水泥墙稳住了身子。可那声巨响却犹如一道号角,本已对石穿心胆俱碎的东.突分子们仿佛真的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在嚎叫中发动了又一次冲锋。
荒岭下、碧湖前,废弃的工厂里篝火来回的摇曳,屋子里面的人影错乱,吼声震天,真好像是在举行一个无比巨大的狂欢派对。
果然,一听到“真主”二字,那些半大孩子们有些涣散的目光重又坚定了起来,那股颓丧的士气一扫而空,十几人再度发出嚎叫,拼尽全力向石穿投掷着他们的武器。
“你们现在损失了不少人,精神严重受挫,士气低迷……你们还能撑得住?”
此时,陈杰才刚刚将车子驶离干净平整的主干道,驶上了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而且路越走越是荒凉。幸好她的车子是越野车,否则当真寸步难行。
“该死的石穿,跑到哪里不好,竟然会想到跑来这样的鬼地方?该死的家伙!”陈杰小声的嘟囔着,车子里面的音乐已经被她关了,空间里只剩下车窗外时不时传来的激烈犬吠和隐隐发出鸣叫的知了。
天此时真的已经晚了,偏僻的乡村中牧民和农户们都已经早早的睡下。万家灯火熄灭,将黑暗留给了人间。这样的漆黑夜路,真是任何女孩子都不爱走的地方。
可是看着自己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手提电脑,看着那越来越接近的红色闪光点,陈杰还是咬了咬牙,一脚油门直踩到底,在轰鸣声中牧马人一头撞进了茫茫夜色当中,向着那偏僻荒凉的湖泊、荒丘间的废弃工厂走去。
十分钟后,同样的道路上驶来了另一辆车——朗飞鸿等人的车。只可惜,他们供众人乘坐的suv却远不如牧马人具有那么强的适应力,在颠簸的乡间小路上很是受了些罪。不过看着雷达上,那突然加速一路向前的红点,朗飞鸿还是狠命的咬了咬牙,让司机将速度再次加快。也一头撞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只是他们也不知道,在这场很有意思的追逐战中,他们也不是最后的追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