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枫没有接这句话,他自己灌了一口酒,脸上露出舒适的神色道:“石穿,还记得当年么?”那声音忽然道:“我记得你曾说过:别叹气,否则会老的。”
作为司机的朗飞鸿头顶滴落两滴冷汗,依旧在闷头不响的开着车。他是高升少有的心腹干将,可连他都只是对传说中的老板略有耳闻而已,石穿却说得如此写意,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别墅虽然只有两层,可占地面积却着实不小,高升领着石穿一路走过厅堂走廊,拐了两个弯方才在一间屋子前站定。
岳枫的左手摸了摸额头,为难的道:“我的医生和女儿都警告过我,叫我决不能再喝酒了。”
眼前是一扇极为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景色很美。远山含黛、小河流水,几只鸟儿立于李树枝头,几分秋风吹动牂牂衰草。若非那浓重化不开的雾霾,这景色当得心旷神怡四个字。
“徽墨?”石穿在空中嗅了嗅,出声问道。
岳枫没有废话,直接用左手接了过来,咕咚咚的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这一次,他脸未红,气未喘。
三十分钟后,终于折腾完领带的事情,两人才一前一后离开了胡同。
石穿闻声笑了笑,随意的走了过去。
“好的,岳枫”石穿笑了,笑的很开心,随手打开了他一路上带来的那个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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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随手点燃一颗香烟,一边开着车窗一边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心里现在一定会像被猫抓猴挠一样,巴不得一路问下去先问清老板的事。可你怎么如此镇定?”
高升想要敲门,可石穿却是懒得理会,直接便推门而入,把高升吓得心脏险些骤停。
“你的右手……”
车子一路驰骋,近两个小时后方才在京郊一栋独门双层别墅前停稳,高升和石穿先后下了车。
两人曾在乌鲁木齐有过一次交手,自那之后朗飞鸿对于石穿可谓一直念念不忘。却不想,时隔几个月他竟然又见到了这个一招就打倒了自己的家伙,而且看起来局长对他不止十分关心甚至还十分的尊敬!
石穿忽然叹了口气,没有来由,不可抑制。
石穿笑着接过酒瓶,像以前一样他一口气咕咚咚的给自己灌下十多秒钟方才罢休。两个时隔多年未见的老友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可你毕竟没有老,真是让人羡慕啊。”桌案前的身影停了笔,缓缓转过身来,显出了一张古稀年岁的苍老面孔。老人对石穿笑了笑,笑容中满是感慨的味道。高升看着屋内的情形,默默退开关上了房门。
老人也在石穿的身旁坐下,左手捶了捶有些发酸的脖颈,说:“我当时就想过你命会很大,却也没想到会这么大。”
“我不喜欢这样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岳枫,我需要帮助。”石穿忽然把语气变得严肃,掀开自己腹部的衣服,指着那里还缠着的纱布道:“前天晚上我差点被人在家里杀死,事情恐怕有些急,我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和一个足够稳定的后方支持。我需要的东西……很多。”
窗前站着一个略有些佝偻的背影,那背影满头白发,右手懒懒的垂在了身侧,左手却是用力握紧一支狼毫,正在桌面一张铺开的生宣上挥毫泼墨。
那不是石穿还是何人?
“怎么,他现在已经腐化到这种地步了?”石穿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欧式别墅,眉头略蹙的问道。
高升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笑了笑道:“老板平日里都在广东,今天是为你才专程跑到北京来的。这栋房子是别人让给老板暂时居住的地方,他平日里可是朴素的很,石穿大哥不要多想啊。我们走吧。”
岳枫也躺倒在沙发上,苍老的眼神中流露出回忆和安详的神色,最后才对石穿说:“石穿,你应该懂我。我既没有万贯家财可以送给你作为你坚定的后方,也没有办法以权谋私帮你提供你所要的支持……”
“可是,你还能够帮我”石穿笑着打断道。
“没错,我当然可以”岳枫也笑了笑道。可是,他忽然面色变得有些严肃,道:“可是石穿,作为朋友,我必须知道一点你要做的事情,至少我要知道一些具体的内幕。因为我即将给你的帮助会很特别,我不能够冒险,哪怕一丁点也不能冒。即使……你是我的朋友。”
石穿顿了顿,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岳枫给自己灌了口酒,停顿了许久,最后才终于问道:“你从那个石门后面……拿到了什么东西?”
石穿闻言,双眼的瞳孔骤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