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难得无所顾虑地酣然睡了一宿的易迟晚,却被苏丞粗鲁摇醒,她心中的怒火一触即发。可怎奈易迟晚心中烦忧太多,今夜注定辗转难眠。
“是。”
“她就住在东南街的同湖客栈,期间出去过一次,但只是去西南街吃了碗阳春面,之后便再未出来。”
“裴元何时抵京?”
苏丞一副理所当然地神情:“睡觉啊。”
易迟晚意识不对劲,立马下床,躺下,钻进被褥里,将缩成一团的苏丞抱入怀中,为他堵住双耳,说道:“这样就听不见了。”
李映浦预料:“想必李长渊定会在接风宴上为难本宫,本宫得先他一步拉拢裴元,裴元是辅国大将军,若他都站在了本宫这边,他李长渊还有什么浪可掀。”
李映浦背手瞻望窗外,已是绵绵细雨。
“是。”宋逐溪心领神会。
苏丞手臂抱紧易迟晚的腰间,将头埋进她的颈窝。
白济恒又是何方神圣?为何偏偏与苏秉然有勾结?他是否会调查出孟知安死的真相,案发现场是否会有遗留的证物?
头戴笠帽,身着夜行衣的宋逐溪从倾盆大雨中归来,向站立于窗前目视雨夜的李映浦禀告:“殿下,查遍上京城大大小小的药铺医馆,昨夜皆没有接诊过一位受了箭伤的女子,会不会她尚未得到医治就毒发身亡了?”
易迟晚哭笑不得:“您睡地上,妾睡何处?”
苏丞愕然地盯着易迟晚沾染血渍的手臂,发问:“世子妃,你的肩膀怎么流血了?”
“属下明白。对了,二皇子今日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说道,宋逐溪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呈递给李映浦。
宋逐溪担忧:“可近些年国库空虚得厉害,陛下是不会允准裴将军所求。”
“铁丸呢?可查到什么线索?”
易迟晚蓦地睁眼,她的伤口撕裂了?
“箭上的毒要不了她性命,但若不及时医治,将会筋脉尽断,沦为一介废人。不过,既然这样查下去杳无音讯,那便请乐上坊的二位到别院叙叙旧,本宫就不信她会见死不救。”李映浦眼眸浮现一丝杀意。
易迟晚抿嘴一笑,他哪是床太软睡厌烦了,分明是为了让她能好好休养生息,故意将床让给她,傻苏丞。
“盯紧些,南宫弃远比你我想象中要狡猾许多。”
“那我们难道就放过那人了?”
须臾,她感觉她的衣襟浸湿了,是泪,难道他哭了?
“国库空虚并非百业凋敝所致,而是有人假公济私,官商勾结,饱其私囊,高至一品,低至县府,栉比鳞次。其中,最为猖獗的便是熔铜铸伪钱,偷天换日,若是能找到铸钱窝点,将其一网打尽,便可找回流失的国财,军饷军粮方能解决。本宫明日就会请示父皇,将此事交于本宫处理,父皇定会允准,此事若成功,本宫的太子之位将会安如磐石。”
“床上啊,床太软,我睡厌烦了,想试试睡地上的滋味。”苏丞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易迟晚,催促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床上睡觉了。”
“我这就去叫赵立飞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苏丞欲要起身,却被易迟晚拦住,她有气无力地摇首:“别去。”不能被苏秉然发现。
“可你流了好多血。”苏丞焦急不安。
易迟晚安抚着他:“别慌,只是伤口撕裂,重新上药把血止住就好了。”
“药在何处?我帮你拿。”说罢,苏丞起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