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抖动药瓶,将药粉洒在顾容越的伤口处。待海盗们扑灭火势,回过神来时,船已经离他们远去。
她继续问:“那你们今日是如何摆脱那些海盗的?”
她心疼地蹙起了眉头,她不在他身边的这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今日多亏二皇子机智,向海盗船上抛去四坛酒,纵了一场火,我们才能解了这死局。”
三人回首看向李映浦,他的怀中也有两坛子酒。
易迟晚观察到西洲的衣裳面有血渍,手臂处也有几处触目惊心的剑伤,她不由担忧顾容越是否也受了伤。
沉默了稍许,她语气略有些沉重地问道:“你当初为何会选择做李长渊的门客?”
随机她拿过金疮药,提醒道:“我要给你上药了,会有些疼,你可否忍得住?”
倒是他的作风,她拿起药对顾容越说:“我给你上药吧。”
西洲离去后,易迟晚看了一眼躺在床榻酣然入睡的苏丞,便轻手合上了房门,走了两步,敲响旁边的房门。
属下躬身向那位戴面具的男子请求指示:“大王,我们可还要追?”
易迟晚看见桌面上的金疮药与白布,垂眸说:“你还是这样,受了伤谁都不告诉。”
李映浦别扭地加快了步伐,将怀中的两坛酒扔向了海盗船。
顾容越剑眉紧蹙,额间已然渗满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唇色惨白得毫无血气,但他并未喊痛。
“没有吓到我。”易迟晚这才注意到他今日的新伤,倒是不严重,但还是伤及了皮肉,伤口莫约一寸宽。
顾容越坦然:“我既然选择了做二皇子的门客,自然也已做好准备与他同进退。”
顾容越知道自己执拗不过她,只好乖乖坐到易迟晚面前。
易迟晚用白布为他包扎好伤口后,正要收回手时,顾容越却握住了她的手掌,微微颤抖。
顾容越回道:“我不想麻烦旁人,而且伤得也不重,何必兴师动众。”
闻言,顾容越三人收回视线,趁着海盗船因火自顾不暇时,迅速隔断那些绳钩爪。
顾容越余光瞥见易迟晚脸上的愕然,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说:“是不是吓到你了,要不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易迟晚忍不住说道:“你为何要如此拼命?”就算你今日不去,他们也不会有事。
须臾,顾容越来开了门,不过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肩膀处被血染红。
易迟晚内心不由一阵哀叹,死脑筋,重情义,可她已然看见不久之后的他们将兵刃相向。
李长渊见三人目不转睛地看向海盗船的火势,简直是操碎了心:“你们还愣着作甚?把绳子割断啊。”
顾容越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终是眼睁睁看着易迟晚离去。
他双眸黯然失神,似乎他们的关系正步步疏离,他已经不确定在你的心里,是否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易迟晚刚回到自己房间,转身关门时,一抹黑影便压了过来,将她围困在臂弯中,他的脸猝不及防地贴近,易迟晚顿时乱了心。
苏丞目不转睛地盯着易迟晚质问:“世子妃这是去了什么地方?”
四目相对下,易迟晚从容不迫地回应:“屋里闷,出房散了散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