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想不到一向柔弱的次女能说出这番话来,宁夫人眼神满是惊讶,对上女儿认真执着的眼神,细想片刻却点了点头,“我即刻修书给你爹爹,告知此事。”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宁月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加上妹妹一口就答应了人家,做姐姐的,总不能在外人面前拂了自己妹妹的面子。
看着宁璞玉期颐的眼神,宁云心中暗笑,怕是自己昨日对宁璞玉的抬举,让这一向心思活络的四妹有了错觉,以为自己不再生气了,更大着胆子不把母亲的禁足看在眼里了。
身为皇子,自小习武,周崇耳聪目明,加之对宁月极为留意,听见了她的嘀咕,心想难得有个在佳人面前表现的机会,自信的笑道,“还请小姐放心,只管去看戏品尝美味佳肴吧。”
想到畅春园,宁月面带犹豫的小声和妹妹嘀咕,“畅春园可是要提前半个月来预订位子的,现在去来得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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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冷笑,面上宁云对着庶妹点点头,端着嫡女的架子,就走了过去,再未多看一眼。
“女儿明白,爹娘都是为女儿好。”宁云跪下,伏在宁夫人膝上,仰头看着母亲,诚恳的说道,“大姐心思单纯直爽,我看那怡王,能以弱势皇子而博得贤名,只怕不是良人。
含恨的看着那三人有说有笑的走远,宁璞玉一把丢了自己铰成一团儿的丝帕,穿了小巧绣鞋的脚狠狠的将丝帕踩在泥地上用力碾压着,面色阴沉的小声骂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投了个好胎,投到了夫人肚子里罢了!”
说罢,捧了宁云的脸含泪欣慰笑道,“我有你们兄妹三人,是我的福气。”
没有长辈在场,周崇轻松了很多。
宁云这时哪能不把握机会?一看大姐想拒绝,直接张口就答应了下来,“好呀,我姐姐喜欢吃鱼和山珍。”
周崇眼睛一亮,他虽不知道宁云为何要处处帮他,但他并不是会错失机会的人,顿时就接下了话,朗声说道,“畅春园的厨子善做山珍,还可以在里面听戏,在下这就去叫掌柜准备个上房,还请两位小姐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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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坐稳,貌美如的侍女们流水般的端上来一桌佳肴,不少都是有名的珍馐,看得出下了大本钱的。
宁月悄悄的和妹妹咬耳朵,“不过是个新式簪子,至于下这么大本钱来做谢礼吗?”
看着迷糊的姐姐,宁云不由得摇了摇头,含笑劝道,“既然来了,何必想那么多?只管吃就是了,左右堂堂殿下,是不会欺负我们两个弱女子的。”
眼见周崇已经含笑拿起了酒杯,做姐姐的,总不能事事都要妹妹出头,宁月还得硬着头皮说些场面话,也端起了面前的茶杯,笑着说道,“以茶代酒,谢殿下款待。”
中午的戏是新近最有名的旦唱的,戏里讲的是天顺朝人尽皆知的故事,女子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丈夫衣锦还乡,她被接去将军府,活了十八天之后阖然长逝,引人无限唏嘘,却也是天顺朝廷极力鼓励和推崇的。
这剧里并未描写王宝钏死去的事情,只唱到和丈夫相认,共享繁华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