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凌霄子抬眸,勾唇笑道:“你如果有机会让小十下嫁,会拒绝吗?魏沅是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的。”他不想让小十变成别人的妻子,但凡有一丝希望,他都想自己去守护,而不是让给旁人。
“你打算怎么做?”凌霄子了解自己的徒弟,他既然怎么说,恐怕已经有了主意。
魏沅此人,与小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无法不关注,无法不侧目。
“他会放弃的。”夏侯良玉目光晦暗。
到那时候,想扭转乾坤就不可能了。
夏侯良玉沉默,他知道,他现在只剩下两个多月时间。他的身体状况太恶劣,想在短时间内恢复根本不可能。
小十为了她的哥哥和父亲,也不会再做出悔婚之事,所以要在圣旨下达之前搅和了这事。
他离开了京城,可他从未停止关注他的小十。
他抚摸着青瓷药盅,温润的面庞淡若寒霜。
夏侯良玉摸索着站起身,冰凉的五指接触更加冰冷的石桌,他露出一抹清冷的笑容。“魏沅是个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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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当年曾有一次魏母病重,乡间庸医说要以人肉为药引,魏沅二话不说就割肉救母,至今左臂有一块割肉后留的疤。
不说当年贫贱之时,单说一年前,魏母去寺院上香还愿,回来途中天降暴雨,寺院长廊交接有一处水洼积水,魏母跨过不去,放着一大堆丫鬟婆子不用,让魏沅亲自背过去一步距离的水坑。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魏沅自小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孝顺也正常,可他从不忤逆母亲,无论对错。
说好听点,那叫孝顺,说难听一些,是迂腐。
一个从底层奋斗上来的妇人,依靠儿子出息过上京都贵妇高高在上人人巴结的生活,现在儿子娶个公主回来,凡事压她一头,会愉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