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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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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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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入府

沛柔所料不错,两日之后的清晨她就被马蹄声惊醒了,她的父亲定国公徐敬和踏雪而来,预备将她带回国公府。

沛柔已经记不清她已经多久没有见到父亲了,大约还是在永承三年的端午。齐延奉命去了蜀地平乱,她独自一人回娘家。

那时家里的情形已经有些不好了,即便是过节,主子们眉头紧皱,家中的仆妇也是行色匆匆,毫无喜意。

她还是在太夫人住的松鹤堂里见了父亲一面,父亲见她形容有些憔悴,还宽慰她说家里不会出什么大事。

父亲与上一世的最后并未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还未蓄起长须,看起来便比那时年轻了些许,只是和她说话总还是那样和风细雨。

若她真是六岁的稚儿,对父亲的印象应当是很模糊的。她又没有别的玩伴,并不知道“父亲”这个词对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

只是母亲总是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教她说这个词。可从她记事起,便很少在家中见到这个高大英武的男人。

出身于顶级勋贵之家,与皇帝自小相识志趣相投,长成后又建功立业,上马能战,下马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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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小脸从大氅上移开,对着父亲摇了摇头,面前已经是母亲的灵堂。父亲将她放下来,自己取了一炷香,拜了几拜,将香插入了香炉中,重又牵起沛柔的手。

到了松鹤堂院门前,父亲便将她放了下来,弯下腰同她说话,“意姐儿,马上就要见祖母了,意姐儿要听话,祖母会很疼爱你的。”

她不愿再去想齐延,只拿一双怯生生的眼看着她父亲,定国公也并不言语,解下了大氅将她包好,便将她抱出了堂屋。

父亲低头应了“是”便也没再多话,还是沛柔扬起脸,“母亲说意姐儿的‘意’是‘意欲梦佳期’之意。意姐儿听不懂。”

四年夫妻,争吵冷战,终成怨侣。

公主与驸马父亲恩爱,儿女成群,太夫人便是在这样的家族里成长起来的。

这马车当然也很华丽,与她当年所乘却是相距甚远了。

廖妈妈一边打点着马车里的茶点,一边还在同她说话,也没忘了再提醒她关于“妖精”的事。

“和你母亲道别吧,从此以后跟着父亲和祖母一起住。”

即便到了中年,也仍然意气风发如同少年。哪怕新皇登基之后,对徐家屡有申斥,父亲的眼睛也是种都是清明而坚定的。

所以上一世当她听闻父亲在诏狱中暴亡,只觉得天地俱都昏暗,一口血便吐在了面前的案几之上。

生母临死前终于又有了一点力气,握着她的手那样紧,“意姐儿乖,往后跟着父亲也不要淘气,娘这一生只是随波逐流,却从没后悔有了你。娘去了很远的地方,也会一直想着你和你父亲。”

她虽然因此而感觉到了更加刻骨的悲伤,却也为母亲高兴,他对她并不是全然的无情了,尽管这份情或许也实在是很淡薄。

看这方向,是直接往太夫人所居的松鹤堂去。

沛柔就放开了父亲的手,慢慢的走到了太夫人的怀里。太夫人信佛,周身都是好闻的檀香味道。

*

沛柔懵懂的点点头,指着廖妈妈,“妈妈和意姐儿一起进去吗?”

“想必你就是廖妈妈了,”太夫人接过她身边陆嬷嬷递过来的茶轻啜一口,怒意便消弭于无形,“姐儿的规矩学的不错,这都是你的功劳,你就先去给你们夫人回话吧。”

太夫人周氏的母亲是太祖幺妹崇安大长公主,父亲出身济南官宦世家周家。

他抱她只用单手,甚至到她十五岁及笄之时,他仍然能用单手将她抱起,印象中的父亲一直都是这样康健的。

想到此处,沛柔便往他怀中又缩了缩,用围着自己的大氅遮住了发红的眼睛。

“是。奴婢退下了。”廖妈妈的神色有些难堪,原本她也是想在松鹤堂里探听些消息,如今却只能这样回去,也不知道如何向夫人交差。

想到此处,她又有些想笑,等进了正屋的门,太夫人正像从前等着儿孙们来请安一样坐在左首的太师椅上。

国朝规矩,驸马不得参政,因此曾祖父并未入朝,只是潜心学问,开设学堂,也是燕梁有名的大儒。

沛柔就转过身看了廖妈妈一眼,带着哭腔向着父亲道:“廖妈妈说白头发的都是妖精,专爱抓小孩子,要吃了意姐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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