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辣椒
何晴霜一时有些愕然，显然没有想到沛柔居然会这样干脆。
便有些尴尬的笑道：“徐家妹妹不愧是将门虎女，做事这样雷厉风行。我方才不过随意说说罢了，客随主便，还是先去大家都在的地方打个招呼才不算失礼。”
沛柔便笑道：“姐姐方才说我将来是才女，我不敢当，‘将门虎女’我倒是勉强还当得。”
“我徐家一门忠烈，起事之初我曾祖父就跟在太宗皇帝身边冲锋陷阵，功臣阁名录中记载他身上有三十七处刀剑伤，几次差点没了性命，才成就了今日的功业。”
“不知道我曾祖父血战沙场的时候，贵府的老祖宗又在做些什么呢？”
她还不放过何晴霜，“姐姐方才说不先去和众人打招呼是失礼，我倒不觉得。我觉得在人家家做客却张口就议论人家的先祖，才真是大大的失礼。”
才是三月初，何晴霜却觉得自己身上起了薄汗，正不知如何回话，就听见身后的妹妹开口：“徐家姐姐果然好口才，我姐姐也并不算说错。”
她这样颠倒黑白，沛柔只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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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柔就把方才在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她们。
海柔气的跺脚，“上次我们姐妹说话，她非要凑过来，我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她说什么我都当听不懂，噎了她好几句想让她自己走开，没想到今天她更是变本加厉了，居然敢污蔑你，还带了个姐姐一起上阵，谁没有姐姐不成？”
“‘燕京城最辣的辣椒’，说的很不错，我虽然和她交往不多，却觉得贴切的很。咱们徐家的先祖可是进了功臣阁的，她们姐妹既然敢出言暗讽咱们祖先，我们就该给她们点颜色看看，让她们好好尝尝这辣椒够不够辣。”
“哦。”海柔就有了恍然之色，“我还以为你很不喜欢她呢。那天在赵家的厅里我看你们俩针尖对麦芒的，感觉都快要打起来了。”
瑜娘就要拉了她在一旁坐下，才发现她这回也是陪客过来的，便笑着上前道：“两位姐姐是哪家的姑娘，我瞧着倒有些面熟似的。”
就回头吩咐扬斛，“你服侍着何家的两位小姐各处去打招呼吧，我这边还有事。”见扬斛点头应了，就上前拉着瑜娘往里走：“瑜姐姐可曾看见我三姐姐？”
“荟春堂里都没有人了，我就知道是你在偷懒。”
到了赵五娘跟前一对质，她何霓云还能讨着什么好。
海柔就回过神来，“五妹妹你怎么上来了？”
“赵家五小姐今日想必也会来赴宴，倒是我三姐姐在陪客，那日的情形究竟怎样，到底事实如何，不如我们今日一同去辩个清楚，也好看看是青天白日的谁在造谣。”
沛柔笑着上前，给常蕊君行了福礼，“您应该是常家姐姐吧，三姐姐时常和我说起您，说您和气又大方。”前几日太夫人也是这样评价的。
沛柔却不愿意让瑜娘多理她们，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
筠间楼在熙和园西北角，是竹林间的一座两进小楼。一楼足有五进，都是用竹子造成的，便是招待再多的娇小姐也足够用了。
一时她提着裙子上了楼，却只有她和常家她的那位大姑姐在一起说话，两个人站在窗前，背对着楼梯，沛柔走上前了二人都没有发现。
最难得是她也从不嫉妒，前生看沛柔的眼光从来都是很欣赏的。不像很多自己生的不好的妇人，就觉得那些生的好的女孩子全是狐狸精投的胎，专为了迷惑男人的。
却是瑜娘先发现了她，笑着上前拉了她的手，“这是在看什么呢，呆头鹅似的只站着不动。我难得来一趟也不见你招呼我。”
二楼则要狭窄些，可三面都有窗户，可观熙和园中景。筠间楼以东就是招待宾客中夫人们的红药居，因为遍植芍药而得名。
沛柔就歉意的笑：“今日家中贵客多，祖母让我帮着待客，你几时来的？我哪个姐妹带你过来的？怕正好是我引了其他的小姐进园的时候。”
海柔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有这么明显吗？她对赵五娘的敌意是因为前生的积累，她不记得前世一开始自己是怎么样的了，可原来从一开始赵五娘就这么“恨”她的吗？
方才在荟春堂她恍惚听见有人报恒国公府孟老夫人和英国公府王太夫人来了，这样级别的客人，自然是常氏亲自陪着过去了，赵五娘有没有跟来，问问海柔就知道了。
海柔被她的比喻逗的“扑哧”一笑，“五妹妹你嘴也太毒了些，不过这比喻倒是很到位，五妹妹你的书没有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