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看清
“她们如何指使的动母亲的丫鬟。把你叫过来的是我。”
常蕊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站在冷香亭附近的梅树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常毓君终于有些知道害怕了，“姐姐，我……”
“我原来想着，你应当不是这样的人才是，即便父亲责罚了你，他脾气急躁，又听风就是雨，其中也可能有些误会。”
她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对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失望。
“可我没有想到，原来海柔表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是真的不顾礼义廉耻，枉为读书之人。”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人有些刻薄势利，可那也是因为她曾经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苦的缘故。
地位太高的文官之家她高攀不上，太低的人家又不能帮忙扶持她弟弟，母亲自然是看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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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柏松老大人年事已高，早年就曾上书乞骸骨，只是今上也一直没有放人。
“海柔表妹想着不能给周太夫人和姑姑姑父尝自己做的糕点，一时有些伤心才哭了起来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和太夫人聊天，听她说了许多京城权贵之间的事情，所以沛柔知道。
今日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们当然没有时间和心思去做什么玉兰糕的了，难为她临时能想出这么好一个理由来。
她想要自己的弟弟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而后她也能自此扬眉吐气，不必再受婆婆挟制。
她一瞬间就没了看别人热闹的心情，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
“你马上和海柔表妹道歉，然后回我的院子里去，今日春宴结束之前，你就不要出来了。前院的事情，我自然会安排的。”
常氏冷冷一笑，“你也不必给我扣高帽子，这事能有多大，左不过是她们姐妹间玩笑偶然有点摩擦，纵有相争，你瞧她们如今还是这样要好就知道没什么大事了。”
这个“王”字和英国公府王太夫人的“王”是一个“王”，这位王夫人正是王太夫人的亲侄女。
宣瑞伯夫人傅氏正在和王氏说话，注意到了海柔的异样，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姑。
前生一直到齐延成了两榜进士，进了刑部做了个刑名小官，祝煦怜的父亲祝译都是刑部实际上的一把手。
“母亲给我上药的时候都忍不住流泪了，你却只知道说风凉话。你想把今天的事情也告诉父亲是吗？那你不如直接让父亲把母亲休了，再把我打死好了。”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正在议亲的年纪，帮她在众人面前说几句好话也算是还了这情了。
可海柔的憔悴根本掩饰不住，才进了厅，就有不少还没走的夫人往这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海柔表妹不惯下厨，好不容易做了几块糕点正准备放蒸笼上去蒸，却被我失手打翻了。”
“就算是我做错了，我也已经受过责罚了，我在父亲书房里跪了那么久，你有来看过我吗？”
“你……”王氏不意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又怕常氏气急之下把这件事情当众说了出来，一时有些心虚。
比海柔更崩溃的是常蕊君。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有时候做事太过功利，却不知道她还能这样无耻。
她能理解母亲的心情，准备顺从母亲的安排将来嫁到世代书香的人家去，朝中有人好说话，也能托人给弟弟找个好差事。
常毓君嘴角翕翕，还欲狡辩。常蕊君根本都不想看他。
王氏在燕京贵妇圈里是出了名的口舌便给，傅氏原本还等着看小姑吃亏，却没想到几回合下来却是王氏落了下风。
世代书香，她在心里自嘲地笑。世代书香又要门当户对的人家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沛柔正好整以暇准备好好看看王氏吃瘪，却突然发现左边似乎一直有人在盯着她看。
王夫人姑侄俩生的很像，都是一张瘦削脸，丹凤眼，看人的眼神很锐利。
“我这边材料都是现成的，也并不麻烦，所以就带着二位表妹去了内院的小厨房。”
海柔既然能看见，就难保没有其他的人看见。
“请姑姑和姑父品尝的时候，别忘了这里面也有海柔表妹的一番心意。”
这方法既冒险，又没有成效。
他的话也侧面验证了沛柔的猜想。
那两盒糕点是方才从常蕊君房里出来她让丫鬟包了送给她们的。
沛柔用余光瞄了一眼，却发现居然是诚毅侯夫人张氏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等她们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近了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