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糊涂
沛柔还想再问问海柔关于那个丫鬟的事情，可是海柔经历了这一遭劫难实在已经很累了。
勉强说了这些话，折蕙将刚熬好的安神汤端了进来喂海柔喝了，就服侍她水下。
见海柔逐渐睡沉了，沛柔和杨氏就起身出了常氏的内室。
快出内室时，沛柔又回头看了一眼，海柔虽然闭上了眼休息，眉头仍是紧皱着的。沛柔觉得心有不忍，快步跟上了杨氏。
此时常氏却并不在柏济堂里，杨氏问了正房里的丫鬟，才知道她一从内室出来就径自去了松鹤堂。
杨氏就回头和沛柔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叹了口气。
常氏这是觉得女儿受了委屈，想让太夫人出面责罚杨氏和沛柔，并且最好能到何家去讨个说法吧。
就听太夫人道：“你方才还一口一个你哥哥，你母亲，以为自己的娘家十分靠的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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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到最后，又带出了不甘和怨毒来。
“倒是娘之前为她说了两家，一家是蒲阁老家，一家是鸿胪寺卿谭大人家，这两家在我看来都是极好的，她竟然都没有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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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越想越不对劲，“许贤妃是今上的宠妃，她可是有皇子的！”
常氏还要再辩，却是润柔收到消息跑了过来。
太夫人说的这些，她母亲没有跟她提，她也就真不清楚。
可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既然要跪着，就跪着好了。我正好也有话要说给你们母女听听。”
她把“嫡亲”两个字咬的很重，说完连礼都不行就欲出去。
沛柔和杨氏刚退了出去，太夫人就把手上的茶碗干脆利落的砸到了常氏脚边。
常氏心中总算还有些成算，还不算是太蠢，太夫人就继续道：“你外甥和祝家的丫头的事情你想必多少也知道一点，但你可知道祝大人是站在哪一边的么？”
等她们进了松鹤堂的时候，常氏正和太夫人在宴息室里说话。
“站住。”太夫人把茶碗复又慢条斯理地端了起来，对沛柔和杨氏道：“你们先出去。”声音很冷淡，听不出喜怒。
今日何家宾客盈门，不知道有多少外来的人，何家仆妇本就不多，哪里能照管的周全。
常氏和太夫人并没有在说话，却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她只是站在太夫人坐着的罗汉床前，神情既冷漠又略带了些嘲讽。
常氏心有不甘，冷笑道：“娘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海丫头白受了这委屈不成？那何家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什么底蕴也没有的破落户而已。”
常氏不意太夫人忽然提起她娘家的事。她因为之前告了常毓君的状，三月里又闹了海柔的事情，和自己大嫂宣瑞伯夫人傅氏的关系这几个月来一直还是磕磕绊绊的。
才说完润柔是个好的，她就做出这幅样子来，太夫人心里就愈加不悦起来。
还有一个四皇子，是罪臣之女的儿子，早早的就远离了皇位的竞逐圈。
许贤妃亲哥哥家他们高攀不上，就选了个族兄家嫁女儿，皇位归属仍是未知之数，也实在是太浮躁了些。
可最有出息的却不是这位族兄，而是她亲哥哥，如今任了从二品安徽布政使的许士洀。
沛柔和她笑了笑，没有多言语，就进了宴息室。
“若是娘不肯让大伯出面，那我也只好回娘家去求我娘和大哥了。终归是嫡亲的外祖母和舅舅，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陆嬷嬷迎出来，一看见她额头上的包唬了一跳，马上吩咐雪友去季嬷嬷那里取了药膏过来。
更何况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有人对海柔行凶，并且那个对海柔行凶的人一定就是何家的人。
她进松鹤堂的事情并没有支会润柔的，眼看着就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了，她没打算把女儿牵扯进来，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跑了来。
“亲家母究竟是怎么养的你？养的你这样蠢钝如猪，只知道逞强耍狠。”
如今皇帝不过三个略大些的皇子，三皇子是齐淑妃所出，六皇子是后宫第一人许贤妃的儿子。
太夫人就从罗汉床上站起来，冷然道：“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堂堂兵部尚书，朝廷一品大员，武英殿大学士，内阁次辅，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也不管地上还有没清理的碎瓷片，径直就跪下去磕头给母亲求情。
“不要说这国公府，就是我娘家宣瑞伯府只怕也比他们家尊贵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