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不妨帮我们问问，可是有什么人并没有到大殿里来？”她们正要出门往大殿去，却是万长风先过来给太夫人问安，而后道：“请太夫人放心，长风已经亲自带人围住了寺庙，若那贼人还在寺中，定然无法逃脱。”
沛柔便上前对净慧师太道：“上午我曾见一队比丘尼从观音殿前路过，那个比丘尼正在队伍中。”
两个月。太夫人是在腊月时跟柯氏提起想带着沛柔去感慈寺里进香的，到此时，正好就是两个多月。
海柔看得很仔细，足足了半个时辰，才把殿中所有的比丘尼都认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她上午看见的那个。
她重生至今不过十数月而已，算上海柔那次，已经有两次差点被人置于死地了。
却仍然没有看见海柔所说的那个比丘尼。
什么有缘，不过是每年定期给感慈寺捐一笔数目可观的香油钱，并且去年为了沛柔出身的事情又另外给了她很大一笔钱财罢了。
净慧师太便告辞出去了。
“长风也已经令人带信给我父亲，请他再派一队人马来，若是找不到那贼人，也帮忙可在寺中进行搜索。”
净慧师太也知道事情恐怕不妙，忙遣了剩下的比丘尼去寻找。
若真是早就设好的局，恐怕那梵智也早就逃之夭夭了，今日大约是拿不到人的，她不由得意兴阑珊起来。
她还要再拽些文辞以示她的愤慨，太夫人就打断她。
万长风是个正直的人，他们两家门户也相当。
只说是自己把她说的话告诉了太夫人，太夫人要帮她出头，所以才让净慧师太去召集了僧众。
净慧师太这个人她前生交往的不少，也实在已经很了解她。
恐怕不光是见她可怜吧，想必她应当还捐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香油钱。
沛柔就注目于净慧师太。
沛柔却又敏锐的捕捉到了她方才所说的时间。
若是这件事被传了出去，感慈寺不要说像如现今这样香火鼎盛，只怕很快就要门可罗雀，如开国时刚经历过战乱之后的光景了。
她对柯氏的防备实在很重，又偏偏这样凑巧，她也没法不小人之心了。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坏处，沛柔开始认真思考起清柔满月宴上瑜娘说的那句玩话。
分家之后海柔不过是定国公府旁支之女，也并不会引来今上的忌讳，与其将来海柔被常氏做主嫁到不知根底的人家去，万家实在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净慧师太一听，也是悚然一惊，忙道：“竟有此事？佛门重地，竟然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实在是骇人听闻！”
海柔就有些焦急起来，沛柔也仍不甘心，又问净慧，“当时那比丘尼是从我们眼前过去的，我们不可能会看错。”
太夫人也不好对她太不客气，便只是冷冷道：“感慈寺香客多，净慧师太平日里事忙，也应当多多注意门户才是。”
“不知道师太能否帮忙将这寺中所有的比丘尼召集起来，让我这孙女认一认。”
过了不多久，两个女尼就折返回来，却并没有把梵智带来。
大概是把万长风对徐家人的情义，都归结到自己身上了吧。毕竟在她眼中，这个贼人可完全是为她而抓的。
虽然沛柔让人带信给定国公，得来的效果只怕也是一样，可能还比万家的动作更快些，可是她还是很感念万长风的热忱。
车夫冒着雨来请太夫人的话，说是雨势太大，山路不好行走，恐有危险。
又等了半个时辰，仍旧一无所获。可时辰却已经不早，她们只好先行回府，留了万家的兵丁在此处继续搜寻，搏一搏万一的可能。
“早上我们做完早课，她就说身子不适，并没有出来和我们一同用膳。”
“我这小孙女的点心放在厢房里，不过几个时辰，就被人下了毒药进去。幸而菩萨保佑，她没有将那点心吃下去，才捡回一条命来。”
等她们到了大殿里的时候，大殿里已经人满为患，她不知道，原来感慈寺里居然有这样多的比丘尼。
“不知道师太能否帮我把那一队比丘尼都找出来，我和我姐姐再细认认。”
所有的比丘尼都井然有序地在蒲团上闭着眼睛打坐念经，就仿佛只是在做晚课一般。
海柔没见过人这样打扮，就好奇的往那边张望。忽然拉了拉沛柔的手，问她，“你看那个年轻些的像不像你柯表哥？”
沛柔正在和瑜娘低声分说方才发生的事，她和瑜娘就如亲姐妹一般，并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闻言就往那边一望，恰好那少年也抬起头来，与她的目光相对。
面如冠玉，目如朗星，一发现了是她，就扬起了一个温煦的笑。
不是柯明叙又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