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有闲
太夫人是雷厉风行的性子，第二日就让定国公的亲卫进府来，把昨日抬进柏济堂的东西全都送回了武宁侯府。
只是在张家人跟前当然还是要给理由的。齐延说那张家四郎品行不端，太夫人自然也能想到这样的理由。
所幸常氏当时为了瞒着太夫人，动静闹的不大，甚至海柔都不知道。
如今悄悄地把东西送回去，对海柔将来议亲也没什么影响。
沛柔把太夫人态度松动的消息告诉了海柔，她却也未见欢颜。
终日只是等着西北的来信，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昭永十七年的正月，万长风的信都没有到她手中。
瑜娘近日似乎也很忙碌，时常是沛柔给她写了信，她要过上半个月才能回信。
“既然嬷嬷也有心想去，那便一同去吧。春寒料峭，嬷嬷应当再加一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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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齐延说话，沛柔便道：“不过是无意间在街市上遇见，所以说了几句话而已。”
今日李嬷嬷看起来气色不错，腊月时她偶感风寒，她原本身子就不好，沛柔还担心了好一阵。
她话都说完了才发现，原来厢房里并不是只有齐延一人。
何霓云的话中就有了几分酸意，“四表哥最近常常过来做客，和霓云见面也多，倒也没提起来要陪着霓云出来走走。”
何霓云的话，如同在她的心湖之上投进了一颗小石。溅起的水并不大，可漾起的波纹却久久都没有散去。
因此他们就只在这条街上闲逛。
她要进玉炉芳去，齐延是不会跟进来的。
因为想知道太子究竟因何被废，所以最近沛柔常常去东宫探望嘉娘，对东宫的事情私底下也很关心。
这个习惯也保留到如今，只有很偶尔的时候才会在衣料上熏香。
她从玉炉芳里出来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见她臆想中苦苦等候的齐延。
前生他出征以后，她夜里总是睡不着，就时常抱了他的衣服出来放在枕边，闻着这香气才能睡好。
但沛柔到底还是忍住了，“也没有什么，只消写明了某时某地，再署了名便可。”
“在哪里说话不是说话，嬷嬷想必也许就没有进城了，今日天气正好，还可以在城中逛逛，乡君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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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何霓云，沛柔即刻就镇静了下来，“闵家表姐，何二小姐，许久不见了。”
“齐世兄说在玉炉芳外面等我，原来就是这么个等法。”
她今日过来是来看望李嬷嬷的，不是来和他吵嘴的。
他听见了院门被打开的声音，转身笑着站了起来。“乡君，别来无恙。”
沛柔在李嬷嬷身边坐下，她就上下打量起沛柔来，仔细看了一遍，才笑道：“看来意姐儿这个年过得不错，脸上也多长了点肉。”
齐延身上也是从来不熏香的，他的衣服上只有淡淡的皂荚香气。
何霓云就对着齐延粲然一笑，“四表哥今日原来是与乡君相约在此么？”
他又没有姐妹，想必是他曾见过何霓云写这样的东西吧。
李嬷嬷就笑着进了堂屋，又披了一件披风出来。
沛柔就有几分心软，从李嬷嬷出府到如今，的确有好多年不曾进过燕京城了。
“既然有闲，四表哥可别忘了，再过几日就是霓云的生辰了，表哥的礼物可准备好了？”
他变得忙碌起来，沛柔下意识就会觉得是三皇子让他办了什么事，让她觉得莫名地不舒服。
沛柔仍然拒绝，“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今日出来是来陪李嬷嬷说话的，齐世兄的心意我领了，还请齐世兄不要强人所难了。”
“何况齐世兄说请便请，是不是有些太不尊重人了。我们女儿家相邀出门，可都是要先下帖子的。”
沛柔立刻就捂了脸，“我没有胖吧？昨儿去大嫂那边看小侄子，她还说我瘦了些的。”
沛声却说没有觉得，只是齐延最近似乎很忙，书院里也常常不见人。
近来她倒是时常见到柯明叙。
沛柔疑惑地接过来，却正是方才她所说的请帖的样式，只是那纸笺却不是普通的谢公笺，另外压制了金箔上去，在日光下看来熠熠生辉。
沛柔没有理会齐延，只看向了李嬷嬷，她已然笑着从摇椅上站起来，此时见沛柔与齐延僵持，颇有几分进退两难的意思。
沛柔这样说话，齐延就当她是关心，全盘收下，“元放是男子，将来侯府分家，要支应门庭，年轻时辛苦些也不算什么。”
陆氏在去年腊月里生下了她和润声的长子，取了名字叫徐松青，如今家里都叫着“松哥儿”，和前生的那个孩子一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