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宁看着她有些怔然的侧颜，长睫微颤，秀眉紧紧蹙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美好的往事。
室内静谧了一会儿，白楚宁轻轻开口问：“什么？”
邢璐的唇角勾出些淡淡的弧度，带着点自嘲和凄冷的味道，回她：“不够爱。”
曾经的她张扬肆意，为了爱一个人付出了那么多，女孩子的矜持扭捏害羞，包括颜面也都豁出去了，可得到的，只是他轻描淡写的一句‘我们不可能’。
其实不够爱挺好的，至少到最后抽身不会太痛苦，只要有理智和冷静在就好。
而她大概是太爱了……才会落到这般境地。
讨厌现在的自己，却又无力改变。
邢璐一只手抱紧了双膝，长睫垂落，“他不够爱你，所以可以因为所谓的理由放弃你，你不够爱他，所以会畏首畏尾，担心你们没有未来。”
邢璐的眼眶有点发涩，她抬手，五指划过柔顺的发丝，似是喃喃自语，“当你真正感觉你非常爱一个人，却要和他分开的时候，其实最难受的……并不是要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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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墨二爷手段狠厉杀伐果断，但那是她和他相处时曾感觉不到的。
心尖涌出丝丝酸涩，她攥了攥拳，将涌上来的不适压下去。
“我不知道你和首长什么关系，但是……既然他因为你针对我哥，那你应该也不想听到有人说他以公谋私、滥用私权吧？”
蒋雪低垂着眸，有懊悔但最多的还是担心表哥在监狱蹲十年，“对不起……吓你不是我的本意，我知道错了，你有什么事冲我来行吗？放过我表哥……”
白楚宁笑，“可见你多么爱我。”
………………
就仅仅是因为当初在横断山的时候，剩她一个人落了单。
邢璐好不容易缓过来，睨向白楚宁，眨了眨眼睛：“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如果早知道她跟首长大人有什么牵连，蒋雪是万万不敢动她的，当时只是气不过自己被取消了佩恩慈的考试资格……
而像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其实并不算什么，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白楚宁下班后收拾好东西出来，蒋雪就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
邢璐冷嗤，“我爱你二大爷！”
“……”邢璐撩了撩长发，歪歪头：“爱过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男人多呢，你好奇的是哪个？”
临下班前，收到裴易白的微信讯息，让她在医院附近等他，他接她一起去。
周围来来回回的都是人，她原本是想将蒋雪拽起来的，毕竟这么跪着吸引了不少好事的目光过来，但……
白楚宁摊了摊手，“不知道呢，听你说完就感觉好多了。”
知道她避重就轻，白楚宁没问下去。
“……”邢璐，她轻哼了一声，格外的傲娇，“你的好多了建立在我的痛苦智商啊混蛋。”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些听到首长大人的名号驻足的。
蹲十年……白楚宁心神一荡。
但是，叫她去做什么？
然而蒋雪直接急哭了，拽住她的衣服：“白医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哥？其实你也没发生什么事不是吗……不至于赶尽杀绝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