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吧。”他搂着她轻声道。大姐愣了一下，停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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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把她当成是沙琳了？”孟啸突然看着他道，“江漠远，要是这样的话你可别结这个婚。你可看清楚了，她不是沙琳，哎呀，我的意思是……”
“听话。”他稍稍加重了一下语气，似宠溺又似命令。
“小姑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大姐看着她觉得挺奇怪的。
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察觉到手掌间的睫毛轻轻颤抖一下后忍不住勾唇低笑，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现在，自己竟然是孤独的，像是一根站在悬崖边儿上的稻草，随时随地都能被风吹落似的。
“不想喝。”她都觉得没脸了，还喝什么牛奶？
呃……
庄暖晨敛下眸，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是是，麻烦你了。”江漠远说着将两人的材料全都交上去，“这是大使馆的证明材料，剩下的我会尽快补上。”
这是他说的……
正拿着她户口本传真件和身份证的江漠远闻言这话后先愣了一下，随即揽过她的肩头温柔道，“放心，我们不会离婚。”
感受到他的大手覆上脸，那股子紧张感更加强烈。
庄暖晨的双肩轻轻一颤，看着他执起她的手，然后，将那枚女戒一点点套进无名指上，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孟啸恨不得给他一拳，这个时候竟还有心开玩笑。
一对婚戒，在阳光中闪烁着耀眼的光。
孟啸看了一眼庄暖晨，又看了看江漠远，无奈跟上。
庄暖晨抬头看着他，轻声问，“我想跟爸妈打个电话……”
江漠远拉过她的手对着大姐笑了笑，“她太紧张了。”
江漠远点了一根烟，倚在树杆旁，孟啸则双手抓着头发在原地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不能啊，怎么会是她啊。”
庄暖晨艰难点头，这一步迈得极为艰难。
“我想暖暖她不介意多你这么个姐妹，你做二房。”江漠远忍不住轻笑。
她点头。
庄暖晨坐在等候席上，看着眼前一对对经过的新人或旧人，忍不住轻叹了句，“这边结婚那边离婚，还离得这么近，挺讽刺的。”
“小江啊，今天登记完你还得回趟瑞士更正个人材料才行呀，可别忘了。”大姐提醒着。
“不是……”
十点的时候。
吃过早饭，江漠远开车带着她一路到了婚办。
她的手也被江漠远攥得越来越紧……
江漠远沉思了一下。
他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些，想到了确切的词语后马上道，“我的意思是，其实沙琳的事压根就不怪你，你也不用为了自责赔上一辈子的幸福吧？”
“不不，我的意思是，结婚是大事，你不能说结就结吧？”孟啸可没他那么闲情雅致。
未来，一辈子……
孟啸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等。
“怎么了？”她无助的样子引得他心底柔软。
可，接下来没有动静了。
一切的未知令她害怕。
却不期然对上头顶上男人含笑的黑眸，见她醒了，薄唇扬起一丝笑谑，似乎将她的小心思看个透。
终于等他洛里啰嗦地说完后，江漠远将烟熄灭，淡淡开口，“说完了？”
“我……有点冷。”她抬眼，轻声解释了句。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却扯回了她的思绪，赶忙闭上眼睛。
他将男戒递给她，笑着看她。
庄暖晨双眼盯着大姐手里挥舞的那两个小红本，心里一阵发紧。
夜深，安静得只剩下钟表走动的声音。
“小江啊，你……”
江漠远满足地笑了，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丝，然后起身，对着双目瞪得更大的孟啸没好气地说了句，“你，跟我来。”
可空气中还浮动着淡淡的麝香气。
周一，庄暖晨请了一天假，程少浅自然有点奇怪，她只是淡淡说了句，有点私人事情处理。
不会是想……
“你、你们……”
这个红印落下来，就完全促成了法律效应。
与她阴暗的心情有着十分不符的晴朗，阳光像是金子似的洒下来，铺在阳台上光亮一片。庄暖晨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有点发呆，竟找不到一丝的疲倦。
庄暖晨心里不安，悄悄地睁眼看了一下。
江漠远则转头看着她，神情严肃，放置腿上的另一只大手倏然攥紧。“暖暖……”他压住心头紧张温柔开口，“怎么了？”
她以为她会失眠，可没想到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我在这儿做了这么多年就没见像你们这么急的，得，我也算是做件好事，瞧这姑娘长得多漂亮呀，郎才女貌，不错不错。”大姐笑米米的，边说边跟红证上贴照片。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结个婚怎么了？”江漠远耸耸肩膀。
“你怎么做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吃醋了？”江漠远意外地说了句玩笑话。
顿时尴尬，恨不得刨个坑将自己埋了。
“好了，现在开始盖章了，你们两位没反悔的吧？章盖下去之后就是合法夫妻了。”大姐手里拿着红本，看着他们两人说。
他不会是走了吧？
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她拿过，发现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
“什么意思？”孟啸瞪着眼看他，突然恍然大悟，“你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
江漠远凝着她，眼神幽暗了下，但没勉强她什么，只是轻轻一笑，“好，别胡思乱想早点休息。”牛奶里他加了片安眠药，不为别的，只想她能踏实地睡个觉。
“现在轮到我说了。”江漠远没搭理他的神情，“今天叫你来的目的一是送材料，二是要你暂时管住你的嘴。”
庄暖晨愣愣地坐在位置上，耳朵一直嗡嗡作响，她已经听不到江漠远在跟大姐说些什么，只觉得，心，不跳了……
没有歇斯底里的哭泣，也没有电视剧电影里夸张地抢婚镜头。
一切竟这么平静地完成了。
她和江漠远。
就这么——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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