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远却笑了，埋头在她颈间，轻吻。不经意想起夏旅的话，是夏旅告诉她，江漠远是杀人犯，这句话是顾墨说的，可后来她也问过顾墨，顾墨表明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他是听谁说的？如果照这么推算的话，应该就是南优璇了。
果不其然，蜜雪儿脸色转为难看。
她一怔，这才发觉自己在橱窗面前站了很久。
“服装店啊。”店主一愣。
“要看你如何看待了，我想我哥会跟你说的。”吉娜十分聪明，任由庄暖晨怎么套话还是四两拨千斤。
“我们的开始的确像是一场交易，我厌倦了以前的生活，所以找到你想为我抵挡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的确是雇佣你的初衷。”江漠远由衷道，“但渐渐地我发现，我的情绪会被你的情绪所牵引，看着你高兴我便很高兴，看着你哭我便会手足无措，暖暖，你是第一个令我萌生想要给你幸福的女人，是第一个让我有了心甘情愿来结婚念头的女人。”
“的确反对，但也没办法。”他耸肩。
“在你们收取的定制费基础上，我会再加一倍的服务费。”江漠远看着店主。
江漠远却直接熄了火。
他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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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暖晨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念头蓦地从脑中闪过，像是一道闪电劈下来！
心跟着他的话轻轻一颤，双眼略微躲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撒了谎。
她听不懂，店主说的是德语。
“在你结婚之前，你有爱过谁吗？”庄暖晨抬眼对视。
“怎么了？”江漠远见她神情有异，柔声问道。
庄暖晨愣住。
“十天。”他再次强调了句。
庄暖晨下意识睁眼，见他目光如火，又赶忙敛下眼睑，心跳却开始没由来加速。
夜色下，车行很快。
江漠远温暖的形象再次在她脑海中闪现，怎么也无法跟可怕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来。
他却直接开了天窗，视野突然变得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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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什么就买。”他只想套出她的想法，从蜜雪儿出现后，他看着她就心里惶惶不安，这种感觉头一次拥有，她的沉默比杀了他还难受。
庄暖晨听得目瞪口呆，扯了扯唇角，“你的乐趣还挺……异于常人的。”
“是。”
低沉、性感，充满磁性。
“十天之内给您完成。”店主马上道。
她更情愿，吉娜在逗她。
她下意识看他，抿了抿唇，面色略显尴尬。
庄暖晨轻轻点头，被她想象很复杂的事原来竟是如此简单。
午后的空气里浮荡着甘甜气息，许是从哪个商铺里传出来。
等她彻底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
吉娜身子探前，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会非常非常得可怕！”
庄暖晨再次看到自己的身子像是条裸着的鱼，蜿蜒在江漠远的身下。他的目光愈发凌乱狂野，蜜雪儿有一点说对了，她也不得不承认，江漠远是个欲望和精力都强盛的男人。
“换做我来问。”江漠远调整了一下坐姿，离她更近。
这个数字一出来，马上在她脑中形成了一个密集的货币换算表！
庄暖晨心口微微一震。
遭遇小三的公然挑衅，却远远不及听到他之前有过未婚妻那么震撼。
“再看看还喜欢什么？鞋子？首饰？手提包？”江漠远一副丈夫骄傲的口吻。
“没什么，就是奇怪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他的话令她终于松了口气。
庄暖晨暗自打了个冷战，久久无法平复。
那丝小小的怯意和谨慎在她眼底滋生，眼波盈处，仿佛两处深潭，将他吸入不见底的温柔之中。
江漠远淡淡一笑。
江漠远，有未婚妻，却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过。
阳光大片落在他的身后，男人逆着光，她只能微微眯起双眼，看着他越走越近。
在路旁，她坐在坛上，这个时间街上的行人不多，似乎只有她在跟时间抗衡。
“但是我并不爱她。”他的嗓音坚定，伸手拉过她，眼底的光转为柔软，“今天的事情我很真的很抱歉。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阳光明媚，苏黎世这座静谧的城被晒得暖洋洋的。
庄暖晨下意识紧了紧衣领，她已经带了围巾，脖子上的吻痕不会太暴露出来。
店内温暖馨香。
车窗外，有意外的声响。
店主笑着上前，许是刚刚听到他们两人讲的是中文，便操着很蹩脚的中文赞许道，“您很适合这件大衣，大小也合适，这样的话按照这个尺码来定制就行。”
男人微微抬头，他的眼愈发深邃，凝着她，似乎要看穿其灵魂。“暖暖，你要公平些。”
庄暖晨惊讶，这么个小店竟然可以收欧元？绝对不是个小店这么简单，忍不住上前问店主，“你们家，是什么店？”
“否则怎样？”耳膜听到心跟着“咯噔”一下。
接着是冷笑。
庄暖晨觉得自己是一条被不停榨干的鱼，在他高大结实又蕴藏着无穷无尽精力的身体下迷失、癫狂。她能做的就是看着天窗上的夜空，看着那一朵朵不停炸开的礼将夜空染成了各色的海，似乎连睡眼惺忪的星子都被惊醒。
手指重新攀附她的脸颊，柔软肌肤带来指尖上的享受。
闻言，江漠远眸光怔了下，但很快扬唇，“当然，怎么会这么想？”
“别……”她惊讶，他的眸光里透出太明显的讯息。
庄暖晨拉住他，冲着他摇摇头。
回到车上的时候，庄暖晨问出了这句话。
这番话令她的脸一红，半晌后清清嗓子，“蜜雪儿说你哥曾经有过未婚妻。”听了江漠远的话后，她还想听听吉娜是怎么说的。
店主赶忙去拿。
庄暖晨心口一颤，他最终还是看透了她。
店主很快拿来了那件大衣，对着江漠远说了一长串的话。
他的未婚妻，现在哪儿？
江漠远凝着她，半晌后叹气，“暖暖，其实我可以跟你解释蜜雪儿的事。”
也许顾墨说得对，不过是些道听途说罢了。
“试试吧。”江漠远从店主手里接过大衣。
江漠远轻叹一口气，伸手搂过她，“你也知道，商业联姻是最佳的资源整合方式，我和她算是自小就认识，算不得青梅竹马也算是相互了解。当时我们都没觉得什么，但真正介入到了婚姻程序才发现彼此的性格越来越不合，我喜欢她，自然也尊重她的选择。”
“还有什么问题？”他笑问。
侧身，高大身影罩在她头顶。
她想叫又无法叫出声，眼能及的只是他坚实的胸膛。
车座缓缓下放。
一丝动容在心底生了，又像是水滴轻轻在她眸底漾开，半晌后，轻轻点头，像是怜人的弱小动物。
“当然不是，这件衣服只是设计样板，如果您喜欢的话我可以请来这件衣服的设计师，不过不是现在，设计师目前在国外度假。”店主笑道。
店主看了一眼名片，想了想，“先生，最快也要一个月呢。”
男人的身子却一动不动，含笑凝视，却捉住她抵在他胸膛上的手腕，放至唇边轻吻。“撒谎的小东西。”
开什么玩笑？一件衣服近三十万人民币？她还不如买件市面上常见的品牌呢，就算她去买件范思哲也比这强。夏旅有一款爱马仕最新款的包，二十五万，当时她见了都快要崩溃，现在要她穿三十万的衣服？杀了她的心都有。
“从蜜雪儿口中我才知道，你曾经有过未婚妻。”她看着他，语气轻柔。
她的身子像是被钉在了车座上。
身子朝后缩了缩，尴尬道，“别闹了，开车吧。”
四万左右瑞郎，换算成欧元就是三万多……三万多欧元再换算成人民币……
她轻轻闭眼，面若初月般皎洁。
“暖暖，没错，蜜雪儿当年的确留在我身边一段时间，但那是以前。”在服装店的时候，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解释给她听。
“不算设计费和服务费的话，跟这件一模一样的大约在四万瑞郎左右，这还要等到衣服做出来具体算。”店主笑着报出了价位。
“不不不。”庄暖晨赶忙摆手，老天，她哪敢再要东西了？
江漠远反倒急坏了，见她默默不出声，一直在暗自打量着她的情绪。自持深谙人心的他，这个时候竟不知她在想什么。
她微微愣住，没明白她的意思。
庄暖晨一直看着他，直至仰头。
半个多小时，买的东西不算太多，毕竟她不是个很会挑礼物的人。
庄暖晨张了张嘴巴，“你觉得，这件事能影响我和你哥的感情？”
江漠远始终低头看着她，这个动作保持了很长时间。
“这些衣服都是设计样板？”她问。
“你穿着挺好看的。”江漠远看穿她的心思，轻轻一笑，从钱夹里掏出国际金卡递给店主。
说白了，不过是场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
江漠远瞳仁深处的怜惜更浓烈，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车座上，庄暖晨微微轻颤。
庄暖晨张了张嘴巴，咽了下口水，“这件衣服全价多少钱？”
“十天。”江漠远淡淡说了句。
“昨天我的行为没吓到你吧？”吉娜喝了口咖啡。
店主面露惊喜，但很快压了下来，“那么，我尽快给您联系设计师。”
这是种什么感觉？
见她眸光有些迟疑，江漠远微微咬了咬，却没再说什么，启动车子便走。
江漠远却误解了她的意思，牵过她的手大踏步推门走了进去。
抬眼循声看过去，竟是江漠远。车子停在离她不远处的街边，他从车子中下来，奢贵西装勾勒他眉梢略微严肃的轮廓，见坐在坛上的她后，他朝着这边走过来。
江漠远也倒是真的陪着她一条街一条街的逛。
“我曾经的确对一个女人动心过，但后来才发现，喜欢和爱是两回事，我以为那样就是爱了，遇上你之后才发现不是。”江漠远抬手，捧起她的脸，“也许这辈子我的深爱就只有一次了，唯一的这一次是给了你。”
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的吉娜，见洗手间里没有旁人的时候方才放心。
“江漠远，你爱上过谁吗？”她轻声开口，抬眼看着他，“我的意思是，在结婚之前，你爱过……哪个女人？”
庄暖晨穿着白色外套，休闲牛仔裤及纯牛皮的马丁靴，玫红色粗棒毛线帽下黑发温柔披散，衬得素颜更加透净，阳光下，她像个sd娃娃，手拿着清单一家家店铺油走。
她看到，江漠远的眼狂野而神情，与他的动作一样。
“放心，真被人看见了，还有我呢。”
她楚楚动人的模样深深感染了江漠远，抬手，下移，女人衣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顾墨，就算她现在叫着这个名字，依旧心疼啊。
说到这儿，他凝着她低笑，“现在不是很好吗？我娶到了心仪的女人，她嫁给了心仪的男人，皆大欢喜。”
庄暖晨闻言后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记住，一定要切记。”吉娜又严肃地叮嘱了句。
“这有什么奇怪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像是宠着一只猫。
庄暖晨摇头，都已经坐下了还能怎么着？
“我以为，双方父母会很反对这样。”
“我才没吃醋呢，干嘛要吃你的醋？”他的气息温热，呵下来落在她的颈部微痒，她最怕痒，缩身伸手推搡着他。
庄暖晨见状后只好接过来，脱下外套，将大衣直接穿在身上。不得不说大衣的质地超级好，手感绵软，但不难看出价位不菲，一分钱一分货，好东西就算不上身也能看出来。
江漠远干脆坐下来，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看来昨晚我对你太怜惜了，还有力气到处乱跑。”今天出门的时候他要她在家等他，没想到回去之后人去楼空，这丫头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谁说的？我睡到下午才醒。”她脸一红，微微抗议。
“哦？那明天让你在家睡一天好不好？”他笑了，在她耳畔暧昧落语。
“讨厌！”庄暖晨脸更红了，伸手锤了他一下。
“还有力气谋杀亲夫？看我今晚怎么教训你。”江漠远大笑着将她一把抱起，迈步朝着车子走过去。
庄暖晨窝在他怀里，视线触及男人性感清湛的下巴，目光虽笑心里却疑惑重重，这么好温柔的好男人，会是可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