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庄暖晨忍无可忍。“差不多。”江漠远说着,又转身走出卧室。
“不算买得太差吧?”江漠远有点紧张。
“我没让你赔钱就不错了,你看看这墙,你走了我还得钱刮大白呢。”房东也据理力争的模样。
路灯一盏盏从眼前飞过,扯出一长串的灯影。
一口轻叹。
这两年租她的房子,庄暖晨经常性的是跟她斗智斗勇,这个房东三天两头来查一次房,生怕她会不经意毁掉这么个开间又被隔断成一室一厅的小面积房,庄暖晨虽有不快但也强忍,谁叫你是租房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房东皱眉,“坏了就找人去修啊,现在这样坏着我怎么往外出租?”
庄暖晨懒得跟她争吵,抬手作罢,“好好好,算是我的,从押金里扣吧。”她的腰还隐约有点酸痛,生理期还没过,身体上的不舒服已经让她懒得多争辩什么。
等江漠远再进来的时候,她才从里面走出来,又赶忙将铺在床上的卫生纸收拾扔掉后钻进被子里。
临去瑞士之前,庄暖晨便跟房东打好招呼退租,知道房东是个挺斤斤计较的人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脸静静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敲在她的心口上。
虽说在苏黎世经历了最为惊悚的情节画面,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那里生活的几天是最悠闲的。回到北京,脚步刚刚踏上北京的土地,那种人群熙攘、车流不息和都市嘈杂、繁忙及快节奏接踵而来,压力也自然不自然地将人围个水泄不通。
最起码,她至少提前两周打了招呼,按照合同规定就算扣钱也只能扣半个月的。
“我不大会挑,你看看有你要的那种吗?”走上前,他将袋子一倒,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都蹦到床上。
浮光掠影之中,靠在车窗旁的庄暖晨略感迷惑。
庄暖晨无奈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房东,“这是水电煤气的记录,如果您不放心那就现在结算,我可以先把这部分钱给你。”
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她觉得,真的很幸福……
“天哪,你干嘛买这么多?”庄暖晨大吃一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整个货架的卫生巾都搬回来了呢。”
“呀,你还知道备红水呢?”庄暖晨故作惊讶。
在家睡了一下午调整时间差,晚上的时候,江漠远有应酬,出门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乖乖吃完晚饭在家等他。
庄暖晨也跟着皱眉,“合同上写明这是甲方要负责的,我之前跟您说过很多次了,是您一直没找人来修。”
房东见她来了,也没怎么搭理她,冷着脸走进厨房。
车子一路开往京通高速。
“呀——”洗手间里,房东叫了一声。
庄暖晨憋着笑,“护垫。”
庄暖晨也没想解释给他听,将东西全都装进购物袋后冲着他笑了笑,“谢谢你了,好为难是不是?”都不用亲眼看到,光想着他穿得西装革履的模样去买卫生巾就可想而知有多尴尬了。
庄暖晨走进来的时候,房东正像是缉毒犬一样每个角落查个明白。
“医生?你去医院了?”
顾墨,现在还好吗?
房东指了指上面的灯槽,“怎么不亮了?”
庄暖晨歪头盯着他,想笑还一个劲地强忍。
“这是什么?”江漠远一愣。
“是我在用还是你在用啊?”房东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她问。
江漠远伸手捏了她鼻子一下,“是医生说的。”
“刚刚你在浴室的时候一个劲抱着肚子,之前我以为你是肚子痛,问过医生后才知道是痛经。”江漠远看着她,抬手轻抚她的脸,沈眸泛起怜惜,“以前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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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暖晨知道她不高兴的原因,年根底下很少有人再出来租房子,这就意味着房东要少一两个月的租金收入。她虽然能理解房东,但不代表自己会像散财童子似的一边交着租金一边让房子空着吧?
时间是出了名的神奇大师,会在悄然间改变一些事情,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和江漠远竟结婚快一个月了。一个月前她还在跟顾墨牵手,一个月后,她已经成了江漠远的太太。
见状后,她没说话,站在一边看着房东。
“刮大白?我搬来的时候您就没刮过大白!”她盯着房东,气得手指头都跟着乱颤。
“总之押金我一分钱不退给你,你要不服气尽管去告好了。”房东干脆来了个横,冲着她直瞪眼。
庄暖晨腰酸背痛实在没力气跟她吵,一抬手,“行,你愿意怎么扣就怎么扣吧,贪那点钱我看你怎么发财。”
“你说什么呢?你嘴怎么那么损呢?”
“损吗?我还真得跟您请教呢。”庄暖晨懒得搭理她,拎起包就走。
“嫌委屈啊?嫌委屈有本事自己买房啊,租房就得有租房的规矩,这不还是被你们外地人弄得房价那么高?”房东出言鄙夷,“买不起房就做北漂就别挑三拣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