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轻声“哦”了声。是堕落了吗?
挡风玻璃上重新恢复了干净,干净得好像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
转身正准备上楼的时候,空气中意外地扬起他的嗓音,平静的、温润的——
又见浅秋,却不再是去年的清秋。
庄暖晨的心窝处渗着一点疼,不知为什么,就是闷闷地疼……
艾念如此,因为陆军对她的伤害达到了极限。
九月初的气流开始多了点淡淡的秋意,虽说白天还热得要命,可到了晚上轻风拂面还是令人舒服。树上的蝉声也小了很多,街灯依旧明亮,各色霓虹渲染着迷离的华彩。
那种不知名的喜悦总会在见到他的身影后悄悄蔓延,虽说她努力尝试过不下数千遍要漠然要装作视而不见,可是仍旧徒劳,只要这个空间沾染了他的气息,她的心就总会无处可逃。
只是,午夜梦回,再从梦中醒来时,床边的另一侧空空如也。
庄暖晨开门进来的时候,只有那么一缕月光从玄关对面的纱幔中倾泻进来,室内的温度有点低,许是开着空调的缘故。打开玄关的灯,换好了鞋子后进来,刚开了大厅的灯就抑制不住惊叫了一声。
与方程谈完一些细节后已是大晚上。
庄暖晨盯着那片叶子看了好半天,渐渐地,心口泛起微微的胀痛,引得胸口也会腾满窒息感。
庄暖晨站在大厅中央,灯光下的她像是惊魂未定的鸟儿,呆呆地看着消失了好几天又突然出现在家里的江漠远,好半天这才缓过劲儿来。
风吹过,那片叶子打着旋儿飞走了。
庄暖晨的唇角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
庄暖晨一路开着车往家赶,在途径绿化带的时候眼前突然飞过一东西,她一惊赶忙踩了刹车,气流形成了小小的漩涡,待那片叶子被气流重新带到挡风玻璃前的时候她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原来只是片叶子。
大厅很安静。
可曾经的那一幕还像是在昨天似的。
是不久前吗?看着那片微黄的叶子才倏然发现,原来已是去年的事了。
时间总会像是白驹过隙,在毫不留情地留下伤害后就悄然而逝。好多事她似乎都开始忘记了,只记得不久前的秋季她与顾墨重逢,在惶惶不安的时候,江漠远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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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黄色的路灯映得男人那双高级手工定制的皮鞋低调奢贵,江漠远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他站在她面前,高大身影密密匝匝将她笼罩。
虽说她在努力克制,也虽说她是多么清楚他带给了她太多的伤害。
“啊……”像是见了鬼似的惊愕。
江漠远也没再说话,淡淡光线映在他的侧脸,勾勒刚毅的轮廓,庄暖晨下意识看着他的侧脸,总觉得几日没见他似乎有点消瘦了,那张脸的轮廓显得更加棱角分明,只是,这样一个漠然的他,她无法猜出他在想什么。
庄暖晨将挎包放到一边,想了想轻声开口,“许妈呢?”半天没见她的身影。
他没回头,依旧安静地倚靠在沙发上,却那么自信她一定会上前。
她还真的走上前了,眉心泛起疑惑,“你刚刚说什么?”
江漠远这才抬眼看了她一下,抬手指了指沙发一边,“公事包拿过来。”
她照做,因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江漠远接过包后从里面拿出支票,又从旁拿过一支笔,在落尾处直接签了自己的名字后放到她面前,“需要多少钱直接写金额就行了。”
他的行为令她更加不解,看着支票上他龙飞凤舞的字迹后眉头蹙紧,“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江漠远靠在沙发上,半晌后双腿优雅叠在一起搭在脚凳上,整个人看上去慵懒和潇洒,低沉的嗓音像是飘散在空中的醇香美酒,“你不是要接手万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