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还是这个回答 灯影下,顾墨的脸陷入半明半暗之中,他的脸英俊得愈发寒凉,那双眼早就没了以往的桀骜不驯,只剩下令人不寒而栗的漠然。
庄暖晨抬眼与他对视的那么一刻,全身不经意地打了个寒颤,她所认识的顾墨何曾这般冷漠过?
“是很巧。”江漠远没有太多表情变化,目光依旧平静,只不过刚刚泛笑的唇角微抿成了薄线。
顾墨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他回头叮嘱了几句,几人便先行离开了。空间,成了三人。
“不介意我打扰了你们用餐吧?”侍应生从旁礼貌地拿过一把座椅,他悠闲坐了下来。
庄暖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江漠远,敏感察觉空气中开始浮荡着紧张气氛。江漠远则不以为然,淡淡一笑,“顾先生来晚了,我和暖暖已经用餐完毕。”说着便要起身。
“江漠远。”顾墨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在这个非常时期我们是不是要好好谈谈了?”
原本想走的江漠远闻言后笑了笑,重新坐下,“你想谈什么?”
翌日,风平浪静,连同窗外的阳光都是明媚的,秋高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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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见这一幕后眸底更是愤恨,冲着江漠远冷喝道,“江漠远,一旦你带着暖晨走出这个门口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会一无所有!”
江漠远没答她的话,意外拉过她的手,浓眉蹙了蹙,“手怎么这么凉,还在抖?”
江漠远唇畔笑容加深,“当然。”
庄暖晨一怔,还真是。
庄暖晨的呼吸急促,一年前的那一幕她也是至今难忘。
“暖暖。”江漠远出声打断了她,“让顾先生把话说完,好不容易等到山水轮回,他总要过把瘾才行。”
孟啸吸了口烟,轻轻吐出,又叹了口气,“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吗?”
这一夜,长得吓人。
庄暖晨有些坐立难安,纤细手指深深嵌入掌心之中,指关节都捏的酸痛了起来。半晌后顾墨才又开口,“江漠远,当初你是硬生生将我和暖晨拆散,如今,你该将她还给我了。”
“谢谢你艾念。”庄暖晨拉紧她的手,眼波激动。
“虽说证监目前还没找到你的切实证据,但利用公路项目进行非法集资这件事可是板上钉钉的,真是不凑巧,这段时间齐行长,哦,也就是当时给你拉线的那位大行长,他目前也在接受调查,我手底下的记者还真是查出了一些零七零八的消息来,华报有权对目前的国民经济又或者是经济的风云人物现状做最直接的报道,江漠远,这些消息我正准备以专题的形式发出,你自己说说看,这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倒霉呢?”
“那你呢?晚上去四合院吗?”
顾墨看了她一眼,漠然的眸底窜过一丝悸动,但很快又遮掩了下去,等再将目光落在江漠远身上时骤然又成了寒凉。“我在想,我会不会是那根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庄暖晨点点头,艾念说的不无道理。
夏旅微怔,片刻后敛下长睫,心不在焉说了句,“新闻有什么好看的。”
庄暖晨的手指一颤。
“顾墨,你不能——”
“可现在对你很不利——”
闻言顾墨的话后,江漠远意外地摇头苦笑,“真难为你能想出这个条件来,顾墨,我以往还真是小瞧了你,你果然够狠。”
“害怕了吧。”他的嗓音很低柔。
她下意识伸手,他收手,拉着她起身。顾墨的瞳仁蓦地一缩,微微眯眼。
“对不起……”半晌后她轻启樱唇,与他视线交汇的那么一刻她异常感到平静,嗓音清透明朗,“很抱歉一年后我也只是这个回答。”
卧室床榻上纠缠的男女如青藤,良久后室内温度才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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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华报果不其然出击了,以一则深度专题的形式将江漠远事件推到了高峰,一时间沸沸扬扬,舆论的强度堪比昨日,而网络的舆论又不可能停止,“江漠远”这三个字便成了热点搜索的话题,大多网友惊呼“如此的高富帅原来是骗钱的主儿”。
“顾墨,你不能这么做。”庄暖晨一听急了,脱口而出。
她抬眼看了一下江漠远,他的眸深邃如墨,是不动声色的平静;她回首对上顾墨的眼,他的寒若冰霜,是遮不住的严苛犀利。曾经的白衣少年不见了,她却无法怨他,因为她清楚是江漠远杀了曾经的少年,如今,顾墨的冷是岁月、江漠远还有她附加给他身上的痛,这种痛无光却锋,硬生生雕刻出了如此陌生的男人。
“以后?”庄暖晨愣了一下,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后轻声问,“艾念,你到底想说什么?”
“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吵就吵呗,当生活调剂了。”庄暖晨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她泛笑,“现在万宣发展得这么好,我又不是养不起他,他虽说有钱但也不是个一掷千金喜欢挥霍的人,我平时赚的足够我们日常销了。再说了,有时候我也在想他天天待在家里会是什么样。”
她抬眼看着顾墨,他却没有与她对视,她的眸底倒影出他冰冷英挺的脸颊,明明是温暖情深的字眼却透着显而易见的恨,她清楚知道,顾墨痛恨江漠远,以他的性格杀了江漠远的心思都有。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江漠远轻轻笑着,将视线落在庄暖晨的脸上,“你是打算让她陪你一晚上?”
“刚出差回来就心事重重的,怎么了?”前两日他去外地做了台手术,今天是刚到家。
等两人都冲了个澡后,夏旅在梳妆台吹着头发,孟啸半倚在床上,点了一支烟,眉间略有所思。夏旅放下吹风机看着镜中的他,心头疑惑,他很少当着她的面儿抽烟的。
江漠远回头。
“一年前我坐在顾墨的车子里,手也在抖也很凉。”庄暖晨开口,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她承认自己始终是胆小的。
“顾墨你错了。”江漠远意外笑了,那笑风轻云淡,“有了暖暖我便拥有了一切。”说完拉着庄暖晨便离开了。
“没有,你在哪儿?”听得出他很累。
进了公司,艾念刚跟着她进了办公室手机便响了,是江漠远。
这个时期,幸好还有她。
长窗外的霓虹也变得朦胧。
顾墨没起身,始终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待离得稍微远一些了后他才意外开口——
顾墨冷哼,“也算你识趣,没错,我没你江漠远那么能够只手遮天,也没你那么多心思来计划着得到自己想要的,我只知道顺应天意,如果换做平常我不足以对你形成威胁,但如今不同,你江漠远就是那头垂死挣扎的骆驼,而我就是那根可以压倒你的稻草,天意如此你也要学会认命才是。一句话,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暖晨,地上停车场和地下车库全都有记者守着呢,你来的时候走公司的后门,千万别从正门进来,我刚刚差点被那群记者剥了皮,太吓人了。”
她抬眼,对上他的。
庄暖晨低低笑着,“我结婚那天就没打算离婚,所以,不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提出离婚,哪怕他真是变得一无所有也没关系,不还有我呢吗?”
“你不会想着要养江漠远吧?”艾念怪叫一声。
她抬头看着她,目光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我清楚记得一年前也是在这里,我的境遇跟江先生现在的是一模一样。”顾墨别开眼重新看向江漠远,“当时我被你逼得无路可走时,你还记得你当初提出了什么要求吗?”
等结束通话后,艾念无奈摇头,“我还真是佩服江漠远,出这么大的事还能风轻云淡跟你贫呢。”
“江漠远他这次会有麻烦吗?”她皱了皱眉,轻声问了句。
顾墨看着他,眼角眉梢尽是讥讽。
“钱没了可以再赚,我只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庄暖晨的态度很认真,目光十分执着。
她的焦急落在顾墨眼底,疼痛倏然衍生,很快又化作无限痛恨,大掌攥紧又放开。“江漠远,你算天算地终究还是算漏了一样,那就是媒体。媒体舆论可不像你的生意场上那么有弹性,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没有所谓的灰色地带。这么说吧,真正能将你毁掉的就只有舆论,我真的很想知道,一旦你的不利舆论形成你还要怎么脱身?标维国际的股价会因为你的贪婪而大跌,到时候你就会一无所有,败得一塌糊涂!”
她的心痛,他又何尝知道?
“没事,我躲开了,他们没见到我。”庄暖晨坐在办公椅上,最后无奈说了句,“对不起,我不知道顾墨这次真的会出手,他……”
“养就养喽,也没什么。”她抿唇笑笑。
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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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远微微勾唇,看向他目光深远,“既然如此又何必跟我在这儿浪费这么多话?顾墨,你想要什么?”
顾墨低低笑着,目光却落在庄暖晨身上。
她轻轻敛下长睫。
庄暖晨看到消息后整个人都是木的,手指一个劲地窜麻,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理智,她知道网络只是部分传播,华报绝对不会先将重头专题放到网络上刊发,等纸质报刊的专题一出来那才叫一个全面具体。
顾墨瞳仁收缩了一下,冷冰冰看着他,“怎么,一年后我提出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吧?”
艾念看着她,良久后无奈笑笑,“你啊,真是一条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