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远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耳朵,这女人的分贝还挺高。“啊——”庄暖晨着实吓得不轻,一回头见是他,惊吓很快转为兴奋,“漠远,你醒了!”声调因激动也拔高了很多。
“是吗?主动对你投怀送抱的女人可不止我吧?是不是每个都让你终生难忘?”见他真是好了她也有心情开玩笑了,他一副吃了荤腥还卖乖的样子令她不爽,非得敲打敲打他不可。
见他不像是ying侹着她这才放下心,语气忍不住有些娇嗔,“你还知道自己发高烧啊,还知道自己病了很多天啊。”
“装失忆是不是?”她故意冷着脸,指了指餐桌对面的椅子,“你给我坐下。”
正在擦地板的庄暖晨没看见江漠远下了床,一丝不苟地蹲在地上十分认真地将地板擦得光亮,家中以白色调为主,地板自然也是白色,她亦穿着白色睡裙,蹲在那儿看上去是小小的一支,惹人怜爱。
在几天前她也能算是前者,江漠远这场病生得让她觉得度日如年,但今早的阳光甚好,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顺着敞开的窗子飘进客厅的时候,江漠远也从卧室里走出来了。
庄暖晨的脸倏然一红,倒是她像是瞬间发了烧似的,伸手轻捶了他的胸膛一下,“这种事你倒是记得挺清楚了?”昨晚上他差点将她拆骨入腹,该死的男人,明明是病着的人还能折磨她到半死,今早起床她全身的骨架都要散了,身子像是被车轮碾过似的。
挨揍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战战兢兢地上前,“姐……他不会再回来打我了吧?”
“钱拿到手你就赶紧给我滚!还有,今天的事儿你敢在外面传出去我非弄死你不可!”夏旅恶狠狠打断他的话。
江漠远一见她板着脸心里有点着急,走上前边帮着盛白粥边轻声道,“我赤.裸着身子躺在女人床上?暖暖,别闹了,怎么可能?我唯一躺过的女人床就是你的。”在没遇上庄暖晨之前他的生活的确乱了点,但他从没有去女人家的习惯,最多的就是酒店。
至少这个周六是。
庄暖晨是后者。
有的人觉得太阳每一天都一样,没什么区别,但有的人就能看到每一天阳光的不同,前者要么太忙碌要么就是对生活失去目标变得麻木,后者是心中充满希望。
“啊?”江漠远怔住了,站在原地半天没动,皱着眉使劲想。
庄暖晨在他对面,突然冲着他笑米米的,这笑怎么看着都挺诡异的,“亲爱的老公,真失忆了?要不要我这个做老婆的帮你回忆一下?跟你说说我这么个九十多斤沉的弱小女子怎么把你从女人家拖回来的?”
这个清早很静谧,连周围的空气都浮动着温馨的气息,是她带来的。
“隐约记得。”江漠远轻轻笑着,低头轻轻在她耳畔厮磨,“不过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昨晚上某女的热情洋溢,原来某女主动起来还挺火辣的。”昨晚发生的一切他记得很清楚,对他来说,那是一场肉与灵的融合,从未有过的满足。
“站到墙根那儿去好好回忆一下,你喝醉酒了之后躺在哪个女人的床上了?提醒一句,还是赤.裸裸的!”秋后算账可是女人的专利,她也不例外。扔下这句话后她走进厨房,转身的空档儿忍不住偷笑一下。
夏旅彻底失去了耐性,上前夺过钱包,将里面的大钞全都拿出来扔到他身上,冰冷冷说了句,“给我马上滚!”
江漠远倚靠在那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唇稍忍不住勾起好看弧度。
不知过了多久,夏旅才木木地站起身,慢慢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该离开了。
江漠远唇稍的笑纹加深,深邃瞳仁还隐隐闪烁着回味无穷的光泽,低低说了句,“你好不容易主动一次,我终生难忘。”
周六始终是令人愉悦的。
夏旅没动静,置若罔闻。
“啊?”江漠远听了更觉惊愕,什么跟什么?不过她这两句老公老婆的倒是挺着心里舒坦。
“我问你,你是不是喝醉了?”敢这么跟他消遣无非是见他重新崭露笑颜,都说大病一场之后是春天,奶奶的去世对江漠远的打击很大她也清楚,但他不是个自暴自弃的人,借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也无非是一次彻底的放纵,放纵过后她相信他已经做好了收拾心情重新冲锋的准备。
江漠远点点头。
“喝了多少你知道吗?”
他想了想,摇摇头,应该挺多的吧。
“事情呢是这样滴。”庄暖晨慢悠悠地喝了口粥,清了清嗓子拉了长音,看着他勒住笑,“某一天呢我正等着我亲爱的老公回来,这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别提我多着急了。突然啊就接到了那么一个电话,谁打来的呢?就是我老公的那位老相好了,沙琳小姐用娇滴滴的声音通知我这个正房,我老公在她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