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定有古怪!
不自觉地把眼睛眯了起来,云墨屏气凝神将自己的神识悄然探出,跟随着那道断断续续的神念游走而去。
并没有贸然拦截那道神念窃听其中的信息,云墨原本只是好奇这时候哪里来的高手在此传音入密,旋即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因为云墨赫然发现,这一道神念的去处,竟是正好似癫狂着的锭儿!
“好像,一不小心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呢。”
云墨一面想着,一面不动声色将双臂环抱于胸前,右手二指悄然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画下了一个玄奥的符号。
随即,他的右眼瞳仁最外侧一圈缓缓地变成了金色,并且那金色还在不断地入侵黑色的瞳仁,似乎再过不了多长时间,整个瞳仁都会变成灿烂夺目的金黄颜色。
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癫狂诉说着的锭儿所吸引,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此刻云墨的眼睛。
随着他的一番施为,愈发强沛的神念湃然而出,牢牢锁定了那一道持续向锭儿传音的神念,小心翼翼地将其截听。
随意摆了摆手,敖烨制止了脑门都磕红了的鲛人姥姥,蹲在怯生生又有些呆呆傻傻的锭儿身前,直视她的双眸,锐利的目光刺得锭儿浑身一哆嗦,原本柔和的声音如今被压抑的沙哑,如同两块生了锈的钢片在互相刮擦:“你知道,这是谁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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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沉浸于自己坎坷情路而肆意控诉的锭儿忽然像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一样软塌塌坐倒在地,原本充斥着伤感狂热的眸子复充满了惊惶恐惧,整个人瘫倒在地上颤抖着。喘着粗气,细细密密的汗水瞬间渗出,沿着脸颊上的长发滑落下来,显得分外楚楚可怜。
“……?”虽然跟着云墨一段时间已经习惯了他有时候会蹦出几个莫名其妙的奇怪词汇,然而任小白如何冰雪聪明,却也听不懂他这一句话到底在说些什么。
奇怪地看了云墨一眼,似乎很好奇他从哪里知道傀儡虫的来历,不过小白对他的博闻强识也早已习惯,倒也没说什么,继续向其他人解释道:“傀儡虫是我南疆巫族一种很古老的蛊虫,将它的虫卵植入人的体内,通过相应的蛊术可以影响到人的一举一动,甚至有的蛊术功力深厚的大巫师可以凭借傀儡虫完全地控制一个人一举一动,甚至他的思想信仰。这就是傀儡虫命名的由来——令人形如傀儡。”
围成一圈的一众宾客都将目光投在锭儿身上,这等劲爆的惊天大八卦,若是只有一个人在的时候是决计不敢偷听的,不过在场如此多人,法不责众,是以大家都讲耳朵高高竖起,生怕遗漏了一半个字。
“傀儡虫!”云墨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将那怪虫捏在指尖,扫视了一周,玩味喃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
话音未落云墨迅速抬眼望向场中正一步一步向秦煜和小月靠近的锭儿,双目圆整。
“那是个什么东西?”云墨忽然开口,在场诸人之中,若论及目力无人能出其右,他在小白出手的一瞬便敏然看到一个极为细微的黑点从锭儿脑后飞出,却被小白拦截了回来,听到周围议论纷纷,却也不得不开口问个清楚,也免得旁人看向自己一行的眼神如见洪水猛兽。
看到这个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的锭儿,小白不禁幽幽一叹:“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将围观众人热切的八卦眼神手在眼底,小白抿唇收敛住笑容,伸出纤纤玉指慢条斯理地挑起锦帕的一脚,轻描淡写地挑开,什么都没有;复又拈其下方的另一角,又不紧不慢将其掀起,下面,还是一层锦帕;小白又轻柔挑起那一脚来……
“这个啊……”小白的声音难得带上了几分沧桑:“这虫子,很少见啊。我也很久没见到了呢,也许快要绝种了也说不定,我也只是小的时候才见过一次,那时候……”抬眼环顾,只见除了云墨之外的众人面上都挂着一副“赶紧说正事”的表情,小白便收起属于回忆的惆怅,将那怪虫举了起来,说道:“这是我南疆十万大山独有的产物,叫傀儡虫。”
看着她抿紧的红唇,云墨便知小白这记仇的女人肯定是故意挑逗众人胃口以报方才大家议论她之仇。云墨无奈撇嘴一笑,却也不催,任由她使使小性子,却恍然将前些天二人之间朦朦胧胧存在的隔膜,一下子冲不见了。
问话未完,小白惊咦一声倏然出手,一道白光如闪电惊雷飙出,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擦着瘫坐在地的锭儿颈边而过,旋而在空中回旋一道,复又回返。
这个问题在场的所有人都想问,然而开口的,却是蹲坐在小月身前正为她吊命的敖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