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燥热的醒来，裤子上还湿漉漉的。我狼狈的收拾完，打算去厨房喝杯凉水。
我做梦了——春梦。
对象是我哥。
我哥吃完冰淇淋嘴唇上还有白色的沫儿。
我梦见我搂住我哥的腰，轻轻吻掉他嘴上香草味的冰淇淋，然后——
等等，不能想下去了。
太诡异了，我为什么会梦见我哥。
我和我哥没有血缘关系，我很小就知道这件事了。可是我一直把宋弃旖当成我的亲哥。
我哥漂亮、优秀、温柔。
我和我哥差了10岁。
我哥16岁的时候，我才6岁。
那个时候学校开家长会，别人都是爸爸和妈妈来，给我开家长会的，是还穿着校服的我哥。
我哥穿校服很好看，盘条靓顺，我感觉我们班上的女生都偷偷瞟我哥。明明校服那么千篇一律，又土又丑，但我哥穿着就像模特拍照那样赏心悦目。
后来，我一年级上学期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过后，我再也没见过我哥穿校服……
那天，我照常去学校上课。突然一阵心绞痛，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痛过，我直接在数学课上晕了过去，什么也记不得了。
就记得我醒来的时候，我哥坐在我旁边的样子。他眼泪盈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样子。显得可怜的不得了，却又漂亮的过分。
我就是这个时候知道我哥不是我亲哥的。我看见我哥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费力和医生解释，想要给我马上做手术。
可是我哥才16岁，当不了我的法律监护人，他也没有手术费，所以我根本做不了手术。
我哥就陪我在医院住院，那个小房间里住了八个人，床和床之间只有一步的距离，还有劣质二手烟混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但是每天我一醒，就能看见我哥睡在我床边守着我，我被我哥身上的味道笼罩住，也就什么都能接受了。
晚上睡觉，我听见我哥蹑手蹑脚的出去和谁打电话。我哥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大概三天过后，医生突然告诉我我可以做手术了。
我问我哥哪来的钱，我哥说找我爸的一个朋友借的钱。
我很奇怪，我五岁的时候，我爸就死了，还留下一堆公司的债账，为什么我爸的朋友那个时候没有出现呢。不过那个时候我年龄太小了，我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我哥说以后会还给他的，让我不要担心，好好做手术。
于是，我决定听我哥的，索性不想了，我相信我哥不会骗我的。
我问我哥，我没有监护人可以手术吗。我哥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一脸认真地说他就是我的监护人。
幸运的是，手术很成功。
后来我的心脏病很少发作了，我哥却还是一直很紧张我，生怕我出什么意外。甚至宋倪有些时候都会生气，觉得我哥对我太好了。
好吧，我承认，我有些时候是会故意骗我哥说，我不舒服，我心脏痛，这是因为我想抱着我哥睡觉。
那个时候我哥租了一个几十平的小房子。我和我哥住一间房，宋倪住一间。
我哥抱起来有淡淡的香味儿，每次我抱着我哥睡觉，都睡得很好。有些时候，我睡不着，就会借着窗户缝里流下的月光偷偷数我哥的睫毛，那个时候我刚学会一百以内的加减法，我哥的睫毛又浓又密，小扇子一样，我可以数一晚上——
好景不长，我没抱着我哥睡多久，我哥就不让我抱了。
他开始是一个人打地铺睡。晚上有些时候，我能闻见淡淡的药味儿，我问我哥怎么了。我哥就马上的把衣服卷下来，说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只看得见白的晃眼的皮肉一闪而过，青的红的伤痕被衬得格外显眼，像打翻的颜料色盘，我怎么也想不懂我哥怎么摔跤还把腰摔伤了。
过了半年，他就买了一架床，放在我旁边睡。
后来我读四年级，宋倪上初一，我们搬到了现在的家，离我和宋倪的学校很近，是个老小区。我们家有三个房间，宋倪一间，我一间，我哥一间。
那个时候我哥19岁，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晚上很晚才会回来，每天回来他会偷偷看我和宋倪睡没睡。看到我们睡了，他才进自己的房间——
我捏着玻璃杯，又喝了一大口水，心里的躁动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我正打算回房间干躺到天亮，突然，听见了一丝极度压抑的呻吟声——
这是，我哥的声音。
我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手指还有些颤抖，然后悄悄走到我哥房间门口。我在门外干站着，里面又没什么声音了。
我不死心，继续站了几分钟。
突然，我听见了“啪——啪——啪——”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