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李没忘了付钱，店员说不用。
“什么意思？是想说我这骚货没得治了是吗！”
这下老店员都不敢说话了。
扫了二维码，提着药出了药店门，回到车上，关上车门。
“很帅。”赵钱带着笑，侧头看着他。
“去你的！”一袋子药，全砸在了赵钱身上，“妈的，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孙李曾经被一整个村子的人欺凌侮辱。
小孩子把他当狗骑，大人把他当狗养。主要是那个时候他没有智商，也没法反抗。
特别调查组抓住他之后，把他的大脑挖出来，然后在颅骨里放了一堆石头，又把头骨复原。
石头挤占掉大脑的空间。
他的脑子，是脑组织和石料的混合物，走路都头重脚轻，晃悠悠的，特别容易摔倒。
脑子里没有神经元网络，自然就没有思考，当时的他行尸走肉，就是个傻子。
孙李本来就性情温和，根本就没有攻击性，特别调查组只是保险起见，对他进行改造，不久就把他给放了。
他不会工作，无法在社会上生存，很快成为了流浪汉。
挨饿是常事，主要还是会挨打，可能路人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被恶心到了，就会上来打他一顿。
那些人可能是喝醉的上班族，或者是年轻的混混。
但也有心软的，会施舍点饭菜，不过孙李大脑发育障碍，连怎么吃饭都不会。
城市里不好过，他就顺着乡路爬，一直爬到一个村落，在一个观音庙里，看着烛火和贡品不知道怎么吃，还是饿晕了。
这个村子里有个丑姑娘叫阿娟，信佛，每个礼拜都会来拜拜菩萨，很快就发现了饿得只剩一口气孙李。
村子里的女儿家没人要，很可怜，但是阿娟发现孙李比自己还更可怜，不忍心就每天给他喂了一点家里剩菜剩饭。
结果孙李被喂了几天饭，气色很快好了起来，就连一条断腿都很快长好了。
看见阿娟过来，就会朝她撒娇似的，咿咿呀呀乱叫，还学会了自己吃饭。
阿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或者是自己的弟弟，抓了几次虱子之后，她用剪刀给他剪了头发。
她发现对方其实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于是，她在之后的夜里，会独自一人在脑海里，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丈夫。
她开始想象那个，自己快三十年都没有期盼过的洞房花烛夜。
虽然对方是个傻子，但是如果领回家，自己身边好歹算是有个男人了，总不能被说是绝户了吧。
她把孙李领回了家。
“他很好养活的，比家里大黄还好养。而且人也听话，特别听我的话。你们要我嫁人，别人也不要我，但是他不嫌弃我。他的确不会干活，但是我自己能干啊，他再不好，总比村里一些打人的，把女孩儿肚子搞大了还要休妻的男人要好吧，我和他成亲吧。”
家里人没怎么反对，摆了零星的几桌酒席，两个人就算是成亲了。
洞房花烛夜，阿娟把自己脱光了，骑跨在同样赤裸的孙李身上，她抓住对方无措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脯上。
“你会吗？”
孙李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他没有反抗，整个过程，他只是顺从，只是听话，他不会，但是他可以学。
几个月过去，阿娟没有怀上孩子，她没有失望，可能是天意吧，家里每天都有一个好看的男人等她回家，她觉得这样就挺好，日子还是好过的，不要太贪心。
孙李学会了很多东西，喂鸡喂鸭，打扫院子，虽然有时候会搞砸但是笨蛋美人谁不爱呢。
“听说了吗，隔壁村里的丑姑娘嫁了个傻子，真是绝配哈哈哈哈。”
“我去看了，当时摆了几桌，大概是觉得丢人吧。你别说，那傻子长的还挺好看，要是人不傻，我就把我女儿嫁给他了。”
“这傻子有点邪门的，有人看过他断了腿在路上爬，现在又活蹦乱跳和别人结婚，真的邪门，别沾，小心倒霉。”
日子平静的过了十几年，阿娟的双亲故去了，没得什么大病受折磨，都是寿终正寝，到死也没拖累阿娟什么。
阿娟在孙李怀里哭的伤心，孙李不会哭，只会轻轻的摸着阿娟的头。
石头在孙李脑子里被缓慢降解，孙李没那么笨了，会说一些简单词语。比如说。
“阿娟，别难过了，会好的。”
他难过的时候，阿娟也是这么安慰他的。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阿娟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她发现孙李受伤之后会很快愈合。
孙李好像不会老去，这极其怪异。
但是她的生活在有了孙李之后，在一点点变好。
一切的发展都很好，但是她却愈发的开始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