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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声剑光集(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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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6 新的人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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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男人,别废话,快点来呀!”翠珠伸出手勾住章槐的脖子,她上半身斜支着出去,因此恰好就伸出腿,勾在章槐的小腿上摩擦。

章槐揪住翠珠胸前衣襟,俯身将她双腿一抬抱起,下面一阵男人的欢呼,女人的尖叫,人群涌动聚集在栏杆之下。章槐冲楼下的人笑了笑,突然越过台阶,毫不留情地将翠珠从二楼扔了下去。

翠珠发出一声惨叫,人群发出一阵哄闹,下面的男人们七手八脚地围上去,将翠珠牢牢接住。

翠珠落进一堆男人的怀抱,浑身上下被手摸着,她恼怒地大叫着,推开周围的男人,先前油光发亮的头发已经弄乱成一团。她摇晃着站起来,抬头发现章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冷峭,比外面的雪天更冷。

“章槐!”翠珠又羞又恼,“我杀了你!”

周围女人们拍手叫着:“谋杀亲夫喽。”

章槐冷淡地转身离开,砰一声将门关上。

混在泥堆里,就得做好沾一身土腥味的准备。

章槐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反锁房门,门外翠珠脱下鞋,用鞋跟砸着门,痛骂了他几句,转身离去。

翠珠还会来的,她撵不走,可许晚洲或许永远都不会来。章槐捂着眼睛,想着,他还回来这里喝茶吗?还能再见到他吗?

这里不安全,或许见不着才是好事,章槐这样自我安慰着。

孝义茶馆是孝义会开的茶馆,手底下有数不清的袍哥,是川渝一带的黑社会,抢劫码头已经有数百年的时间。现如今各处战局紧张,政府大本营建在这里,国民军下了决心,要将孝义会端掉。

章槐是这家茶馆的掌柜,可他不过是个“拆家”,上头还有老板。茶馆表面上卖水烟,当然也有一些“特供”——鸦片,这是隐藏的买卖。

他的老板,所谓的老板,是十几年前是重庆法院的法警队长,陈惊龙。白道黑道两边走。倒卖特供、纵容孝义会会烧杀抢掠,罪大恶极,章槐要杀这个人,给许晚洲做人魈。

在此之前,他就不得不做一些牺牲,譬如跟孝义会的人沆瀣一气,譬如被迫娶陈惊龙的女儿,整个孝义会的烫手山芋:翠珠。

孝义会的人,人人管翠珠叫一声姐姐,实际上她年纪并不大,只是打小爱漂亮,七八岁就学军爷的姨太太,把桂花油往头上抹,十几岁已是盘靓条顺、声脆名响的悍妇。她常年跟三教九流打交道,什么男人都敢上去搭讪两句,什么男人都睡过,有些女人上门来讨说法,被翠珠都暗地里给药死了。

论残忍论手段,翠珠不比她爹差,她杀过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没人招惹得起她,也没人敢去招惹她。

通过翠珠,钓出她的父亲,炼成人魈之后,再去找许晚洲。

章槐不愿想之后的事情,他起身去洗了个澡,然后独坐在房间里,直到楼底下所有的喧嚣声都散去。

一夜过去,这是个漫长而寂寥的夜。冬日的早晨太阳升起得很晚,远处传来鸡鸣时,天上一整片白色的光倾泻下来,落在地上和雪一起冻裂,碎成一块块。

章槐走出卧房,看到桌上留下来的盐,像是一块随时要融化的冰,一时有些失神。

连日大雪,江面上都是冰碴子,盐井跟运盐管道想必也都冻住了。许晚洲体恤工人,在腊八之后,就让工人们早早回家过年,想来他这几日也是空闲的。

可惜,许晚洲不再到茶馆里来。

连着十日,许晚洲再也没有出现在茶馆里。章槐料想他不会再来,于是差人将那只玄凤鸟作为回礼,送给了许晚洲。

哪怕只能就这样见一面也好,章槐爱他,心里想着要让他知道,至于缘分,不能强求。

年前,翠珠又来了一次,在一个严冬敞亮的白天。马路上的雪都被扫掉,但留着灰色的残雪印记,车轮来时碾过,如同未干的水泥印。

翠珠来时带着她的父亲。这位前任法警队长身着狐皮大袄、手持一根文明棍,走路时颤颤巍巍,脸庞凹陷瘦削得让人觉着恐怖,身后跟着四位身着黑色风衣的保镖。

翠珠站在一旁,她有丰腴的身体和饱满的脸庞,两只眼睛亮闪闪的,头发乌黑发亮。这位美丽的女儿充满生机,但生性残暴,与耋耄的父亲形成一种奇妙的反差。

章槐无所谓他带多少保镖打手,他打个响指,这个男人会连带着他的保镖们一起灰飞烟灭。可孝义会人员众多,且持有军火,一旦引起骚乱,会牵连众多无辜百姓。所以最好后方有直接的武力镇压,才能将伤亡减少到最低。

所以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翠珠搀着她父亲进来,脸上挂着笑。

翠珠喜欢男人,但她拒绝了解男人。一个需要男人,却又不了解男人的女人是危险的,她身旁的靠山一倒,她就会沦落到极其悲惨的境地。

翠珠看见章槐过来,松开他的父亲紧挨上来,她穿着一身深红色的旗袍,过来挽章槐的手臂。章槐闻到她头发上一股麻油味,看她脸色红扑扑的,想必是刚从哪家卖油的户主床上爬下来。

章槐一把推开翠珠,耍冷脸给她看,翠珠却偏偏硬凑上来,她捏着章槐的手臂,半截身子倚着他,小声嘀咕:“别生气了,我爸在看着呢。”

章槐拽着翠珠的手臂甩开去,翠珠脸上一瞬间闪过不悦,不过片刻又高兴起来,她冲章槐笑笑,又冲自己的父亲笑笑,说:“爸爸,我要嫁给他。”

一个浪荡的女人,同时又心甘情愿做一个低眉顺眼的女人,皆因她天真无暇。天真的人,不知爱人要受苦,所以心不在一处,总像秋千似的荡来荡去,蝴蝶似的沾花惹草。

在此岸高高在上做惯了王,就要去彼处找低到尘埃里的卑贱。

章槐不在乎翠珠,他知道那老头是来取福寿膏的。一个人把自己折磨得如此瘦骨嶙峋,大概率是抽鸦片的。

章槐给他取来一盒,那老头的目光狡猾地在章槐身上绕了一圈,喉咙里沙哑地发出嗤嗤声:“替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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