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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声剑光集(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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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8 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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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晚洲微微皱眉:“章槐,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等过段时间……”

“刚才你都看见了?”章槐往前一步,勉强笑着,他自觉笑容难堪,浑身微微发抖。

许晚洲避而不答,他打趣:“你送我那只玄凤,很黏人,天一冷就喜欢钻在人身上,让它下来都不肯。”

章槐看许晚洲笑,许晚洲笑时嘴角有一个浅浅的梨涡,明明他刚才表情那么僵,现在却神色如常地跟他闲聊着。章槐知道许晚洲一定都看见了,他跟翠珠之间的纠缠,他肮脏不堪的伪装,并且正在用一种尽量不让他难堪的方式,将这一切掩饰过去。

章槐低下头:“许先生,不是让你不要来了吗?”

许晚洲回答:“可我还是来了。”

“为什么要来?”

许晚洲微笑着反问:“那么,你到底是希望我来还是不来?”

这样的对话并无意义,但他们在这无意义的对话之中走近了。章槐的余光瞥见许晚洲走到他面前,近在咫尺。他无法控制地去抓住许晚洲的手,将人拽过来,更准确地,是他忙不迭地拥上去。

许晚洲是清醒的,现在犯浑的是他,他把许晚洲搂着,吻上去,许晚洲并未躲开,或许也来不及躲开,于是就被他用力搂着,用力吻着。

这是短暂的一瞬间,章槐碰到许晚洲的身体,他觉得浑身发烫,有一种冻裂到极致后的灼烧感。很痛苦,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这二十年来积蓄在他心中的悔恨和思念,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东西,现如今破膛而出,他却并没有感到到分毫的解脱。

他抵着许晚洲的舌尖,热烈而小心地吻下去,吻到口舌最深处。

他听到许晚洲的呼吸声和吞咽声,许晚洲接连后退,章槐不肯放开,两人相拥着抵在墙上,以一种狼狈的姿态叠上去。许晚洲发出轻声的抗拒声,章槐将他整个舌头含在口中,用力地吮吸。那墙壁上先前有一个烟头烫过的痕迹,现在被两个人的重量压着,身后一层灰屑顺着人形边缘落下,好像他们从大雨中躲进屋檐底下,靠墙留下一个深深的水渍。

章槐胡乱地握紧许晚洲的手,按在墙上,他要趁许晚洲推开他,或是扬手给他一巴掌之前多亲他一秒,就一秒也好。

许晚洲先是挣扎,后便放弃抵抗,任由章槐的吻从唇上落到颈窝,在下颚和脖子上撕咬,直到章槐自己松口,才轻轻推了他一下。

章槐缓缓放开许晚洲,许晚洲先前已经快要喘不过起来,此时此刻剧烈地呼吸着。

章槐朝后退去,他后退时用颤抖的声音说:“许先生,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章槐看到许晚洲呼吸时,眼前升腾起一片白雾,他往后退去时眼前亦有白雾,像远隔着一座山,而许晚洲的面孔在一片茫然之中变得模糊不清。

章槐转身离去。

就当今天是他吸了鸦片,神志不清吧。

章槐转身走进茶馆,将门关上。

年关越来越近,在前一场大雪过去后的半个月,又下了一场小雪。

此次小雪夹着雨,雨比雪大,于是整个城市不似先前那样变淡变亮,而是因水渍和阴沉的天空,变得更加阴郁。

雨滴声打在青瓦屋顶上,如山泉迸溅,叮咚作响,其中夹杂着一些雪花飘落时轻微响动,似老鼠蹑行,又好似裂帛声。章槐在浑浑噩噩之中,听到雨声渐响,而其他声音渐渐隐去,知道一年已走到头。

茶馆关了门,只剩下他一个人,原本还有一只玄凤,现今也已经不在他身边。今日已是除夕,翠珠不会在过年间来,章槐中途清醒过几次,前几次窗外仍有光照进来,他分不清几时,只隐约知道是白天,后来再醒来时已是一片全然的黑。他伸手摸开灯,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他看到满地滚落的空酒瓶和烟头,以一种颇为热闹的方式到处散去,仿佛此前这里有过一场热闹的聚会。

章槐站起来,头疼欲裂,他跌跌撞撞走下楼去。

鸦片对他没什么作用,但烟和酒可以,他喜欢过度辛辣的刺激,至少可谋求得一丁点心理上的安慰。

自从上次吻了许晚洲之后,他就开始靠大量抽烟和酗酒麻痹自己。尽管某些时候,有装给孝义会的人看的意思。

酒是穿肠药,色是刮骨刀。荤腥总要沾点,沾时要让人瞧见,捏着把柄,才好与人含笑饮血论英雄。

那老头是来给翠珠找下家靠山的,他并不在乎章槐甩不甩他女儿脸色,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和男人。权力面前,谈爱不爱没有太大的用处,陈惊龙只要靠山可靠,关键时可保翠珠周全。

章槐叫许晚洲不要来,可心里还在惦记着他。为爱牺牲时都讲心甘情愿,得不到回报又都愤愤难平,世人皆如此,不是他一个。

他下楼时并不清醒,并未听到门外轻轻的叩门声。他在一张桌前坐下,烧起一壶水,坐在原地等着,发呆。许久之后叩门声比先前更急促了一些,此时恰好水将开未开,章槐转身看到许晚洲站在门口,在雨中站着,撑着一把伞,内心深处如死水微澜。

他久久地凝视着许晚洲,身后水壶盖被顶开,掀翻落地,在寂静之中发出一声闷响。章槐转身将水壶盖拾起,放在桌上,走过去打开门。

许晚洲走进来,将雨伞收束,放在墙角,章槐转身走过去在原位坐下。

章槐平淡地开口:“你来干什么?今天可是除夕。”

许晚洲的目光温柔地看着他:“我来看看你。”

章槐避而不答,他岔开话题:“那只玄凤还好吗?”

“我是来看你的,顺便,我想跟你聊聊。”

章槐笑了笑,笑得很淡漠,恍惚间开口:“许先生,我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就讲过,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且我告诉过你,我让你别来了,我想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不,我不知道。”许晚洲打断他,“你想跟我说你是个好色之徒,还是孝义会的人?如果我在乎的是这些,就不会挑这个时候来这里。”

章槐继续淡漠地笑着:“既然你不在乎,是打算趁此佳节,跟我上床?”

许晚洲起身取来两个茶碗,他坐在了章槐对面,十分自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低声笑着说:“你觉得呢?说不定我也是见一面,就会爱上对方的人。”

章槐看着许晚洲,脸上冷淡的笑容渐渐隐去,许晚洲给他倒了一杯茶,章槐未动,眼神慢慢地凉下去。

他问:“许晚洲,你到底想干什么?”

“章槐。”许晚洲叹气,“最早是你邀请我来,现在我来了你又百般抗拒,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章槐愣愣地看着许晚洲,他抬了抬手,想伸出手却收了回去,话到嘴边也最终咽下,他用一种遗憾的声音轻声说:“你不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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