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阵强烈的感觉刺激着他清醒过来，一瞬间，J发觉身上的手并不属于自己。
睁开眼睛，风雪已经停了，但仍是一片黑暗。他还躺在原地，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想爬起来，但四肢都无法用力，只能看着头顶的树冠，枝干缝隙间银河乍现。
J正想着怎么才能脱离这种状况，才发现自己并不觉得寒冷。正相反，全身都暖烘烘的，甚至手脚都并无冰冷的感觉。感觉到不对劲，J四周打量着，一片黑暗中仿佛有细小的烟雾颗粒在四处飘散，下一秒，那些粒子就向他扑来，在他身周形成了一个保护罩。
他果然是存在的，并且保护着自己。J黯然想道。
与此同时，感觉到身上的力气在不断恢复，J爬起身来，环绕着四周，试图找到方向。
当他迈开步子时，奇怪的是，身后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推着他前进，并且为他指引着方向。这也是他的功劳吗？虽然并不想，但J此时只能依靠他一直以来都想远离的东西。
不多久，他就回到了营地，山洞里的篝火已经熄灭，让他忧虑的是，那里依旧没有Zach的影子。
无论如何，都必须等天亮了再做下一步决定。在干燥的山洞内，J重新点燃了火。明亮的火光下，身边黑色的雾也逐渐淡去，消失在黑夜里。
于是再次，J靠着岩石，发着火懵，打起了盹。让他感到安心的是，这位邪神似乎并不会看着他死在野外，而是会保护他。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头萌生，J抱着膝盖浅浅地睡去了。
梦中，似乎有人在对他轻语。
“现在，我们互不相欠了。”
是谁呢？很熟悉的声音。
“J……J…！”
J惊醒，一抬头，Zach正摇晃着他的肩膀。
“睡得这么沉？快吃点东西吧。”他将怀里的报纸拿出来放在火堆旁，摊开卷曲的纸张，中间堆放着一些干面包片。
J赶紧拿起一块大口塞了起来，Zach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轻笑了一下。
“昨天走了很久才找到一户人家，又正巧碰上雨雪不好上山……幸好。”Zach的声音宽厚低沉，仿佛在安抚着自己。“幸好你还在这……”
J抬眼看了眼Zach，洞穴外的日出很耀眼，照亮着Zach脸上的疲惫。
吞下微甜的面包，J将手臂向着Zach张开，然后抱住了他。
“谢谢你。”
Zach并不知道J经历了什么，高大的身躯震了震，然后拍了拍J的后背。
或许邪神并不邪恶。J心里想着，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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