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被一只小手拉了拉,宋毅停下唇边的那只药碗,听见声如蚊呐道:“不要喝,药有问题。”天生嗅觉灵敏的凤未央好意地提醒。
宋毅抬眼望向退到一旁的赵皓,抿唇笑了笑,还是选择义无反顾地喝下去,边漱口边对赵皓吩咐,“去把环儿传来。”
“是,奴才这就去。”收拾和适合,赵皓就躬身退了出去。
宋毅伸手回去把女子拽出来,“从今往后,就呆在朕身边寸步不离地伺候着。”凤未央低垂着眉不吭声,心思已是千回百转。
宋毅用手支着脸,侧头地看着如今变乖猫的女子,一点儿也放过她的心思,“想到了什么,且说来听听。”
“皇上,能否让民女替您把一回脉。”明知药中有问题他还要喝,此人的城府略见一斑,凤未央不得不对他心存敬畏。
宋毅高扬起嘴角,笑容甚是邪魅,但还是把皓白的手腕交出去,看得出男子甚少晒太阳。凤未央取过地上那件衣衫做腕枕,指尖搭在怀帝的浮动的脉搏上。
时间越久,凤未央的眉头越皱,看的宋毅都不忍心让她继续号下去。终于,凤未央收回了指尖,先伏一地地道:“皇上,您无病,为何还要长期服药。”
“朕喝了十一年的药,如今才有人出来告知朕无病。”宋毅先是仰天一叹,然后幽幽地盯着不知天高地厚地凤未央,“凤氏,你可知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
谁敢让怀帝没病却喝药?只有当今太后!
凤未央再一伏地,此次没有起身,让额头紧贴手背上回话:“回皇上,民女学医虽浅,但医者本心,从不敢妄言乱断,只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是医者所为。”
宋毅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那你说说,朕喝了十一年的毒药,如今潜伏龙体内已坏道何种地步。”
凤未央面色僵了僵,“大约宓妃娘娘产子百日后,便是……”反正太后要的只是一个傀儡,孙子与儿子对她来说没有孰重孰轻之分,相比之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更容易掌控。
“便是朕的死期,对吧?”宋毅一点儿也不忌讳,便把话接了过去。
“如果皇上愿让民女试一试,些许还有线生机。”凤未央是真心诚意地说,她也没想到怀帝的身子竟坏成这样,可有一线的把握总得要试一试。
看着凤未央瞳孔晦暗不清的神色,宋毅便知道这小女子的心智不容小觑,便准许她起来回话,“朕知道,梅园事发时你在场,如今你是不是以为那是朕的手笔?”
“虎毒不食子,皇上不会这么做的。”凤未央依旧目光低垂,对方的洞悉能力太强了,不得不令人折服。
“可知道什么叫心口不一?就算你承认也无妨,你的命对朕百害而无一益。”宋毅撇了撇嘴,他还是喜欢凤未央刚才那股子泼辣劲,如今这副中规中矩的模样,像足朝堂那帮老臣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一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