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急事,让开!”那人已不耐烦至极点,面对这几个见色起意的人再无耐性周旋,扒开身侧一人的肩膀便想着趁着空隙利落地疾步逃出这几人的围堵,却也彻底惹恼了那几个地痞。
“妈的,给脸不要脸,听不懂好赖话是不是!”其中一人见搭讪不成,恼羞成怒,抓住男子瘦削的肩膀拦住他的步伐,又狠狠一推。男子身形纤弱,自不是几个身形高大又常常打架斗殴的泼皮无赖的对手,逃脱不成,还被这一下推得重重栽倒在地。那人摔倒的一刻脸色霎时间发白,看起来痛极,本能似的紧张捂住小腹。
刁难他的人却并未察觉到他的异常,恶狠狠咬牙切齿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乖乖听话了,给我打!”
“住手!”
几人正要动手,却听得一声呵斥。回头一看,是一位衣着华贵的俊俏少年,样貌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便未将人放在眼里。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来这里多管闲事。不想惹麻烦的话就快滚!”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几个无故殴打欺负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那为首的无赖见少年一脸正气地同他理论,嗤笑道:“无故?没看到这人不长眼摔了我的东西吗,他不肯还钱,我向他讨个公道怎么了?怎么着,你想帮他还这个钱呀?”
“还钱自然可以,但价钱也要讲个合情合理。若你真觉得自己吃亏,就应带着你被毁坏的财物去府衙,而不是在这里漫天要价为难别人!”
“妈的,给你脸了是吧!”男人见理论不过,登时恼羞成怒,挥拳向少年的面上砸去,却被少年轻松躲过。
谢景杭看他仍不知悔改,电光火石间捉住男人的手腕一番,那人胳膊被轻易弯折在后背,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整个人被压制着跪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和咒骂。
其余几人见同伙抵挡不过,便一同吼叫着冲着谢景杭扑了上来,然而这几个市井无赖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只见少年当胸一脚,狠狠地踢向迎面扑来的人,将那人踢得倒飞出去。又猛然一个回旋,单腿横扫,将一左一右逼来的另外两个凶徒鞭扫倒地。
一时间,原还在嚣张跋扈的几人纷纷被打倒在地哀叫连连。激烈的打斗声亦引来了一些在周边的居民和路过的行人,三三两两得行到此处围观,寂静狭窄的小巷顿时显得拥挤喧闹起来。
那几个流氓见围观的人多了起来,自觉被一个小子打得惨叫连连丢了面子,又是理亏在前,只得留下几句诸如你给我等着的狠话和咒骂,互相搀扶着落荒而逃。
这般蛮横无理又欺软怕硬的市井无赖谢景杭见得多了,量他们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便由着他们去了。
他转过身来,看到那被无赖推倒在地上的人还顾不得站起,忙不迭捡起被打掉的帷帽戴到头上遮住面容,略显慌张得扫过围聚在此处的路人,似是极怕被什么人认出。
“你没事吧?”谢景杭走到他身侧关切询问,蹲下身子想搀着他的胳膊将人扶起,却被那人不经意间躲过了。
男子躲过了少年搀扶的动作,自己扶着身后的墙壁勉强撑着身子站起。他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方才挺拔如松的身姿现下却是弯曲着脊背,谢景杭可以听见他因忍痛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多谢。”只留下一句简短的道谢,男子便踉跄着要疾步离开。
“喂,等一等……”谢景杭怔怔地脱口而出。不知为何缘故,他这几日总会不自觉想到这个只不过见了寥寥数面,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对这人生出很多好奇和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愫,一时只想把人拦住。
那人听见他的话又艰难行出几步,未想到真的滞住了脚步,却并未转身。谢景杭心中闪过一丝欣喜,却见眼前的人仿佛在一瞬间失了力气,如巷口墙头于暮春时节凋谢的桃花一般,轻飘飘地滑落,便要栽倒在地。
谢景杭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霎时间追到那人身侧,在他倒地之前将人揽住。
从未靠的如此近过,这人身上缕缕清馨的幽香柔柔地盈在鼻息间,手臂间揽住的腰也实在有些细软的过分,让少年蓦然晃了神。
反应过来后,急遽掀开层叠轻纱,却见他脸色苍白,额上晕着一层细汗,已然晕了过去。
谢景杭神色间晃过不安,再顾不得其他,不知怀里的人是否还有意识,轻声在他耳边道了一句得罪了,便在围观路人的议论声中将人横抱起,穿过人群朝着离此处最近的一处医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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